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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安的手,贴在阿九的脸上,仿如寒冰一般,无丝毫温度可言。
阿九攥着自己的衣摆,脸颊染上星点红色,拼命睁大了双眸,“奴…奴…”
心弦绷紧,恐惧倏地占据了他的心灵。
他不想再流离失所,不想被殴打辱骂,不想躲在潮湿的稻草中痛哭,不想跪在钉子上,数着时间度过漫漫长夜,一分一秒皆是煎熬……
谢梓安走至桌边,端起桌上一碗浓黑的药汁,递到阿九面前,他弯下腰,在阿九耳边吹了口气,“这是方才的惩罚,喝了它。”
他说着,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眸中闪着幽暗的光,“这药很苦。
如果喝不下,我可以喂你。”
谢梓安话还未说完,阿九就接过碗,仰头喝下,药珠沿着唇角流落。
他猛地被呛到,咳了两声,小脸涨得通红,眸中水光潋滟,竟莫名生出了些惊人的妩媚。
尤其是、眼角那一点泪痣。
谢梓安眼神倏地深邃起来,这真是一张美丽的脸,像什么呢?嗯,像罂粟花,惊世美艳却含着剧毒。
一经窥视,绽得越美,也越毒。
“如此爽快。
万一是毒药,你当如何?”
阿九垂眸,嘴角泛起淡笑,“正如主人所说,阿九为奴,就算被弃,也无人在乎。
毒药也罢,最多不过落个草席裹尸、丢入深山的结局罢了。”
谢梓安闭眸,又睁开,而后冷声道,“回去吧。”
“是。”
阿九跪拜后,转身欲走,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整个人跌倒在地。
他咬唇撑着,勉强站了起来,迷迷糊糊走出了昶月院。
过了许久,谢梓安从枕下拿出锦布,一点一点擦着手。
力度之大,磨.搓得手背泛红,甚至撕裂开肌肤。
他歪头看着自己满是血丝的手,低低笑了,“这药,可比毒药厉害多了。
毒药毁身,此物催心。”
阿九回到别院,顿时忙碌起来。
清扫、挑水、洗衣等琐事做完后,已是下午时分。
他脑袋里乱糟糟的,眼前总是莫名其妙浮现一些奇怪的景象,偶尔也会想起…谢梓安身上醉人的木樨花香….
想着想着,阿九浑身一松,手中瓷碗扑通一声砸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他回过神来,讶然失色,愣在了原地。
监看的婆子见状,急冲冲提着鞭子走了过来,一计铁鞭重重打在他身侧。
“干什么?!
还不快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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