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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一怔,想起重逢前听到村妇议论的“丞相克妻”
、“孤鸿之命”
。
看陈宜春的样子,想来聿修不曾告诉实情。
她舔了舔唇,一时踌躇也不知该说不该说,只得转身走到门口,握上门栅,支吾一句“你知道就好”
抬手便要推开……
“何况……他都把药喝下去了,我们还能拿他怎么办。”
郭临猛然顿住:“药,”
她回头瞪目,“什么药?!”
陈宜春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她。
须臾才扯着唇角,讥诮而笑:“你看,你居然还不知道……哈哈,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你丢弃一切?你压根不配!”
他说完,立马大步朝外走去。
然而在经过郭临身边的一瞬,衣襟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揪住。
她一把把他抵在墙上,厉吼震耳:“说,什么药!”
陈宜春不服输地瞪着她,压下急促的喘息,嘶声冷笑:“你真当以为那虞惜霜和话本里的小姐一般,爱上了自家的教习先生,不为世俗所容。
又恰好碰上我兄长被陛下逼迫成婚,这才做了场虚婚假死,来两全其美?郭临,你干脆问问你自己,活这么大,有碰过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郭临浑身一震,整个人瞬时僵直。
陈宜春见状,乘机挣脱开她的手,理顺衣襟。
见她还是一脸讷讷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嗤声道:“你死之后,兄长北上寻尸,过得一年瘦了一圈才回到京城,重新领了丞相的职位。
他那时刚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避开所有眼线,亲自找到虞惜霜,告诉她他需要一个新娘。
与其等来日陛下为巩固权力给他赐婚,还不若先发制人,挑个家世相当,又知根知底的女子。
只是绝不会有感情……他说,因为他的心,已经全部给了一人。
呵呵,纵然亲耳听到了这样的情话,可虞惜霜一个普通闺秀,能嫁一朝丞相,还是免不了少女怀春,盼着一日能打动他。
但是兄长告诉她,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她若存了真心嫁予,必会背负无子的名声,亦终无子息继承家渊。
如此之后……一番安插变动,虞惜霜‘顺理成章’地看上了新进府的教习先生,一个不得志却还算有才的书生。
书生小姐,虞学士怎会同意。
于是,万不得已她找上了兄长……哈哈,历时两年的布局,终在一场宫宴上被展开。
陛下自以为赐婚做的猝不及防,又怎料得到,有人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影子,做到如此地步。”
陈宜春看着郭临震□□幻的脸色,笑得更大了些:“兄长大概还是对虞小姐有愧,私下给书生荐信许州知州。
啧啧,也不看看许州和京城才隔了几州,这要是日后虞小姐的样貌被人认出,他不又给自己添了麻烦?”
“一辈子……不会有孩子……呵呵哈哈哈,”
郭临倒退几步,张惶干笑,“这样的话,虞小姐就信了,呵呵也真是……”
“不是谎言。”
他静静地盯着她,说出的话语,一针一针扎进她心底,直至鲜血淋淋,“为了能北上找你,他喝下了紫宸殿中,那碗终生不育的药。
人还是正常男人,只是再也不会有子嗣。
他是隐太子血脉这事明明十分隐晦,只要他不离开京城,陛下就不会忌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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