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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世忠、范进一路送着凌云翼与另一个老人离开南园,凌云翼既已露了身份,就不再掩饰,朝他们做个手势,“都回去吧,要行礼施参,等明天到了衙门再说。
今天无非是诗社游戏,不用多礼了,且回去应付着那些无符元戎,不必管我”
。
返回诗社路上,萨世忠不住地给范进赔着不是。
“这次会面,是大中丞的意思,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他这人有孟尝遗风,素好养士,幕府中很喜欢搜罗些人才。
这几年巡抚各省,很搜罗了些人才。
到了广州之后,就让我们举荐些有本领的,延请入幕。
范兄的画大中丞看过后赞不绝口,非要安排这么一场会面,可是又不许我们走漏风声。
事关大中丞,谁又敢随便放关节出去。”
范进也明白,今天的诗社聚会,实际就是明朝的一场招聘会,有资格被凌云翼延请至幕府的不光自己一个。
那些高谈阔论的秀才,都是预备人选。
为了掩盖身份,表面上搞的像是个正常聚会,甚至还请了纪女做掩护。
而这次招聘的名额,多半只有一个。
幕府的开销都出自巡抚自己的私囊,所以人数无定,不是说录用了范进,就不能再用其他人。
只要凌云翼想,今天在场的人都可以被收入幕中。
显然,那些高谈阔论的书生,并不为凌云翼所喜,由于不知道局面,而谨言慎行的范进,反倒最对凌云翼胃口。
来自巡抚的邀请,范进自然没法拒绝,于未来东主的脾性先有些了解,就十分必要。
从这件事里,大体可以揣摩出凌云翼几分为人,未来的事,就只能靠自己摸索。
梁盼弟的手一直很凉,连脚步都有些不稳,向里面走着,小声问道:“我刚才……差点和巡抚的人动手?”
“是啊,三姐你太威武了些,遇到谁都敢打过一场再说。
人家是巡抚的护卫,武功很厉害的,你打的过?”
“没跟你提武功,我是说,那是巡抚啊!
巡抚!
这要是怪罪下来,可怎么是好?”
“连关书都给了,怪罪个什么。”
范进一指自己的身上,“那是巡抚开的关书,聘我做文案夫子。
我都是夫子了,他还会怪罪什么?”
“啊?聘你做夫子,那你还考不考功名了?”
两人嘀咕着,人已经回到诗社里,萨世忠敷衍场面的手段很高明,与一干文士说笑无忌,让人感觉不出方才离开的老人是何等要紧人物,这些人也不会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反倒是因为梁盼弟出现,几个清楼女子又回到相善书生身边,让这些人的兴致更高。
萨世忠很善于跟这些人打交道,与书生们亲切地交谈说笑,仿佛和每个人都是知己,与那些女子谈笑也表现得彬彬有礼。
看上去,这就是一场普通至极的文会,两个老人的身份,也没引起谁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