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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养心殿。
火炉里煤烧的正旺,外边多冷的天都感觉不到,那位卧在塌里端着烟枪,吃烟吃的满脸飘飘欲仙的,乃是当朝万岁,乾皇。
塌下边站着两个臣子,这养心殿相当于皇上的卧室书房,私密重地,平日里除了升迁任职,一般的臣子可进不来。
今日来这的两位,一位是体仁阁大学士刘淞,另一位是领班军机大臣和缜,这职位按现在来说,就是首相的内阁,皇帝的智囊团,大景军事,财政,典法,民生,教育等治国权利的中枢,公务上最重要的身边人。
当然了,纵然是治国重臣,也有远近亲疏,喜恶偏好,比如刘淞刘大学士,说的话就总让皇上不爱听。
“万岁,安山矿井坍塌,今年出煤量只有去年四成,余志堂商号刻意隐瞒坍塌消息,哄抬煤价,百姓怨声载道,若继续纵容,恐今年京城有不少的百姓要冻死啊,还……”
“刘爱卿。”
皇塌上万岁爷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打断刘淞的絮絮叨叨,说道:
“朕大好的江山,怎么每日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是民不聊生的。”
万岁一边说着,一边吃了口烟,刚被刘淞一番话气得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一旁的和缜和大人帮腔笑着说道:
“万岁恕罪,刘大人体察民情本是好意,但就是总有这爱夸大其词的毛病,我大景国富力强,万岁治下国泰民安,怎么可能发生百姓冻死街头的事情呢,刘大人言重了。”
和缜为什么是乾皇身边的红人,这说话就得万岁爷心意,纵使没什么内容,主要就是溜须拍马,但万岁爷就是爱听。
忠言逆耳,谁不爱听顺毛的话?
“万岁,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现在民间煤少,过冬困难,那余志堂商号上个月能隐瞒矿难到现在发国难财加高煤价,肯定也非他一个商号能做到,必然在朝堂中有官员与其勾连,如此欺下瞒上……”
“朕会被欺下瞒上?你当朕昏君不成!”
乾皇怒而拍桌打断刘淞的话,他这窝在暖房塌上吃着大烟,人昏昏沉沉的,问罪话说的还挺有底气。
“微臣不敢……”
刘淞躬身告罪,旁边和缜乐呵呵的道:
“哎,刘大人,煤不够用,可以烧木头,万岁爷早就想好了,御园有十亩林场,万岁开恩,便让百姓们砍了去当柴烧,今年熬过这个冬天。”
“恩,还是和爱卿深知朕的心意,朕便是打算特施这御园十亩林场,来解今年冬天这缺煤之急。”
乾皇万岁满意的点头,眉宇上挑着,好像施了多大皇恩,做下了多大的功德。
“刘淞你多跟和缜学学,你这庸才当初也不怎么进的翰林。”
“万岁厚誉,刘大人乃是翰林第一才子,微臣可比不了。”
和缜拱手笑道,刘淞气结又着急。
“万岁!
那十亩的林场,哪里能够全京城的老百姓烧啊!”
“此事不再议,退下吧!”
乾皇已不耐烦,今日没心思继续议事,赶走两个臣子,安逸的卧回塌里吃烟。
今年冬天,养心殿里烧着煤暖和,外面的京城,冷的刺骨。
刘淞与和缜出了养心殿,刘淞看着外面飘起的细雪,深深叹了口气,今年冬天,京城不知要冻死多少百姓。
和缜乐呵呵的道:“刘大人,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咱们泰丰楼小酌一杯烫酒去。”
刘淞叹气一挥手,两人去了泰丰楼。
两位大人简出入坊,坐在泰丰楼二楼窗边,一桌简单菜食,一盆热水烫酒,看窗外市井百姓为生计劳碌。
刘淞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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