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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刚到山上,正好碰到原路折返的绷带男。
“见到朱殊瑟没有?”
绷带男问。
白蝉摇头,不知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开始以最快速度折返。
旅馆外,一道纤弱的身体倒在那里,浑身都是血迹,朱殊瑟不停往嘴里送治疗道具,才艰难地保住一口气。
颈部的血一直止不住,她手指颤抖地又拿出一瓶治疗喷雾。
“啊!”
还没来得及使用,手腕便被直接掰断,剧烈的疼痛让她立时惨叫一声。
“祈天河呢?”
白蝉问话的同时轻轻一用力,骨头碎裂的声音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无视脱臼的手,朱殊瑟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我把他送去了他原本该去的地方。”
话音一落,另外一只手也断了。
白蝉正要了结朱殊瑟,突然被从背后制止:“救人要紧,她还有用。”
白蝉却没有要留手的意思:“不杀了,祈天河遭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绷带男似乎因为这句话改变主意,想了想说:“……也对,得十倍还回来才行。”
朱殊瑟强忍住胸腔的疼痛,支起上半身突然淬了一口:“他受了鬼的罪……我以为发了疯后,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释放或者湮灭河底的怨魂……”
白蝉皱了下眉:“说清楚点。”
朱殊瑟僵硬地偏过脖子,一个字也不说,只是绝望地看向旅馆。
白蝉站起身,走了进去。
此刻旅馆内的光线相当昏暗。
一推开门,强烈的阴气铺天盖地涌来。
躺椅上换了一人,青年的眼睛是极度纯粹的黑暗,周围站满了亡灵。
原先每日高高在上发布任务的老人颤颤巍巍提着水壶,佝偻着背端茶送水。
阿槐长发及腰,在后面温柔地帮他扇着扇子。
哪怕有人进来,祈天河依旧慵懒地靠在躺椅上,随意地撂过来一句话:“臣服,还是死亡?”
“……”
白蝉沉默了。
绷带男表情不变:“看来他选择的第三条路是带着亡灵打天下。”
尽量无视躺椅上一副唯我独尊状态的某人,白蝉按了下头顶快要被大风吹跑的鸭舌帽:“回溯前失控的那次,他可不是这么做得。”
那时的祈天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现在是白天,他能使用的力量有限,”
绷带男余光扫过周围的‘亡灵骑士’:“这些骸骨常年浸泡在黑水中,想要全抹除也不容易。”
另一边祈天河耐心告罄,指尖弹出黑色的雾气,朝白蝉和绷带男缠绕而来。
黑气被白蝉掌心的鬼火融化,但紧接着就是就是第二缕,第三缕……
绷带男:“先退。”
两人退到旅馆外面,屋内祈天河略微迟疑了一瞬,重新闭眼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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