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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生说:“以后该称他社嫂子!”
大家鼓掌大笑。
遂唤童子斟酒,六人依次而坐,饮酒赏节。
正饮之际,忽听众人报说:“灯船来了!”
六人遂停杯,凭栏同看灯船,只见船上各悬彩灯,绕河竞渡,也有饮酒的,也有吹弹的,也有赋诗的,灯船色色不同,人物在在各异。
真正是:金波纷纭,竞渡银漠,往来迷津。
大家饱看了一会,见灯船将尽,复各依次坐下饮酒。
敬亭说:“今日赏节,幸会二位相公,不可空饮,虚过佳节。
我与昆生吹弹,香君歌唱,以乐今宵何如?”
陈、吴二人说:“只是劳动不当!”
柳、苏二人各显其能,吹弹的十分幽雅;香君放开喉咙,歌唱间几遏行云。
定生与次尾、朝宗三人放怀畅饮。
正在酒酣之时,又听有人报说:“灯船又来了!”
六人复凭栏观看,见船上吹打的比众不同,歌唱的较常大异,船头立着一人,望着水榭缓缓而来。
昆生说:“你看那船上象些老白相,我们须仔细领略。”
只见船头一人,抬头向水榭上一望,说:“丁家河房,为何此时尚有灯?大小厮们,快去看有何人?”
小厮上岸一看,回报说:“灯笼上写着:‘复社会文,闲人免进’八字。”
那人在船头上一闻“复社”
二字,即使歇了笙歌,灭了灯火,悄悄撑船远避而去。
众人见好三座灯船,“不知何故灭灯、息歌,悄然而去?快着人看来!”
敬亭说:“不必去看,我老眼虽昏,早已看真,那个胡子便是阮大铖,他买舟载歌,不敢早出,恐有人轻薄他,故半夜方敢出游。
今见三位相公在此饮酒,不敢近前,故此悄避而去耳!”
昆生说:“我说歌吹比众不同!”
定生说:“好大胆!
这贡院前也许他来混游?”
次尾即欲下榭,赶上采他胡子。
朝宗拦住次尾,说:“他既回避,我们也不必为已甚之行,且船已远去,丢开手罢!”
次尾忿忿而止,说:“便宜了这狗子!”
香君见天色太晚,对众人说:“夜色已深,大家散罢!”
敬亭说:“香君姐想妈妈了,我们送他回去。”
遂同昆生、朝宗、香君辞了定生、次尾,下船摇橹而去。
陈吴二人亦各回寓。
正是:
楼台下去游人尽,小舟留得一家春。
不知后事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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