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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树枝再次伸进那洞里,沾了更多的浆糊似得泥土,起身,叶鹿走过来。
看着他手里的长针,叶鹿深吸口气,“开始吧。”
即便疼,她也忍得住。
盘膝坐在地上,叶鹿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左肩,她背后那符文依旧还在,因为用的颜料很好,所以现在仍旧很清晰。
许老头跛着脚也坐了下来,拿起长针沾着那浆糊似得泥土,重新在那符文上再行纹刺。
因为有以前的颜料,所以这针要刺得更深才行,第一针下去,叶鹿的脸就煞白一片,太疼了。
放在膝上的手握紧成拳,随着第二针下去,指甲也陷进了肉里。
“不止要刺在你的肉里,还要刺在骨头上。”
那一根针陷进去很长一截,直至针尖遇到了障碍,再行用力一刺,才算成功。
几针下去,叶鹿满头的冷汗,不过却没发出一个音来。
太阳升上半空,幽谧的山林间,叶鹿全身汗湿,小脸儿苍白如纸。
许老头下针又准有狠,每一针都能刺在骨头上,叶鹿感觉半个身子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终于,将那原有的符文都纹刺了一遍,许老头改变位置,开始由那原有的符文上端,朝着肩头继续纹刺。
原来这个符文是要盖住整个肩头的,但清机纹错了,缺少了一道符文。
“这清机可是害死我了,不止没保住命,还多遭了一遍罪。”
咬着嘴唇,叶鹿气息不匀的抱怨。
这清机大概只想着如何让自己青春永驻了,可是害苦了她。
“他天生愚钝,就靠着一张脸行走江湖。”
尽管是自己的徒弟,但许老头说话不客气。
“我倒还真是羡慕他青春永驻呢。”
闷哼,汗水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掉,噼里啪啦的。
“各有所长,他在这方面下功夫,自然便有成就。”
这话,又像是夸奖。
“尽管嘴上嫌弃着,其实你还是很自豪的对不对?”
不管怎么说,清机可是皇家道观的观主,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上的。
“我仅这一个弟子,不自豪也没其他法子了。”
许老头这也算承认了。
叶鹿扯了扯嘴唇想笑,可是实在疼,她笑不出来。
力气渐渐丧失,叶鹿抓着自己的裙子,借此来抵抗那刺骨的疼痛。
符文越过了肩头,开始刺向锁骨,她浑身都是冷汗,许老头却眼睛也不眨的继续下针。
看了许老头一眼,叶鹿咬紧了牙关,“当你研究出为九命人保命的法子,想要保护的人却已去世很久,是不是自责过?”
若是她,她也会怨恨无比。
“我的兄长是个很和气的人,他出生之时,人人都说他是天上的童子下凡。
自小,他便受尽家人宠爱,从未遇到过任何坎坷。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忽然就失踪了。
当时父亲焦急的不得了,四处去找,但始终没找到。
父亲始终没有放弃,散尽家财去找他,几乎将齐国所有的城池都翻了个遍,可是毫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