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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霓去拨方穆扬的头发,“你只有洗头发不糊弄,洗衣服的时候你简直笨死了。”
到了他们的楼层,方穆扬才放下费霓。
他们才分开了不到一分钟,到了房间里又在一块儿了。
费霓头上遮着一条长围巾,方穆扬帮她取下来,雪花抖落在地面。
费霓去找方穆扬外套上的雪花,外套脱了,她便去看他毛衣上还有没有落网的。
她拿干毛巾掂着脚给方穆扬擦湿了的头发,踮着脚吻他的嘴。
方穆扬的手指落在费霓脖子上,费霓感到了一阵凉意,但她并没说出来。
她知道不一会儿两个人就会一起热的。
起先是费霓是主动的,但她慢慢又成了被动的那个,两个人的手都很冰,拧在一块没多久就变热了。
费霓不再骂方穆扬笨,因为这个时候的他一点都不笨。
亲着亲着就变成了简单的拥抱,她有很多话想跟方穆扬说,但有时沉默比言语更能表达心意。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她终于可以放肆地哭一会儿,如果方穆扬发现了,她就说是他身上的雪花化了。
她才没有哭。
在她偶尔对未来丧失希望的时候,幸而有他在她身边,让她觉得现在并不算太坏。
在这个时候,方穆扬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但方穆扬说,她该去换衣服,换好了他们好一起吃饭。
方穆扬点燃了酒精炉。
他今早买了两条鱼拿到食堂,一条送给大师傅,另一条请大师傅给他处理切片,他准备给费霓改善下伙食。
费霓在矮柜上发现了一只小的水果蛋糕,“今天怎么买这么多吃的?”
她又在矮柜上发现了方穆扬新出的连环画,猜测这蛋糕是方穆扬是为出书买的。
她忙打开连环画看,画这本连环画的过程中,方穆扬掉了将近二十斤肉,虽然并不是为画画掉的。
“你这本连环画都在哪儿卖啊?”
“不用买,你直接看桌上这本就行了。”
“我不是自己看,咱们不得买来送人几本么?你爸妈,你姐姐,你哥哥,还有我爸我妈我哥我姐,厂里的人我也准备送他们几本。”
费霓此时手已洗过擦干,他用干燥的手指去摸费霓的耳朵,“买这么多本,你可真够败家的。”
“这跟败家有什么关系,救灾这么不容易,大家不得都学习学习吗?”
费霓站那儿翻连环画,并没吃饭的意思,“要是卖得好,你的机会以后不会更多么?”
她为他能有更好的前途感到高兴,虽然这勾起了她对自己未来的一点怅惘。
但两个人里有一个有前途总比两个都没前途要好得多。
方穆扬心里笑,就算买一百本对总销量也没什么影响,但他还是很感谢她。
“别看了,你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
“连你的生日都忘了?今天不是你二十二岁生日吗?”
尽管过了年,费霓就称自己二十二,但她今天才正式过二十二岁生日。
费霓想起今天确实是她的阳历生日,不过她以前一直只过阴历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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