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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情绪激动了。”
我想,心里闷闷地难受。
泪水大滴大滴地从她眼睛里涌出来,又被护目镜牢牢地滞留在内。
我知道,那个时间节点还是没有避过去。
我曾经的导师,现在她的导师,病了,病入膏盲还不放弃的那个人,终于又一次来到了生命的终点。
那个人实在是个奇特的人。
我是他学生的时候,见过他严肃地研究病症,彻夜查资料,叫我们休息结果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而猝死;我是实习生的时候,也见过他也会因为一个一个病房去关怀病人结果染病死亡;我是研究者的时候,也见过他自己捐献出来的遗体。
总而言之,这个人一直都在为了抗疫而努力,是和我完全不一样、和圣人一样无私奉献的好人。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我记得最深的还是这个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我进入核心之后,还会叫我休息一下,偶尔可以有一点年轻人的娱乐的人。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在别人眼里应该是刚满18岁小屁孩,而不是像我这样因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回溯而沧桑的家伙。
也是那之后,我开始看一下漫画、小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年轻人不是吗?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他我总是最尊敬的,是真的自惭愧秽。
“节哀。”
我这么说,就想走掉。
其实我觉得,应该更像逃跑才对。
每一次都被那个人包容,所以他的尸体,我真是一次都不想见到。
“不准走!
你要和我去参加追悼会和葬礼!”
沈阳一把抓住我,一边吸鼻子“导师说了,你这个家伙就是缺管教。
所以我就是管教你的人。”
“不会有葬礼和追悼会的!”
我突然低声对她说,经历过那么多次,我当然知道,在他死的时候不会有这些,因为所有人包括他都在为了疫情奔波,至少在我所待过的每一年内都只有一句播报。
“怎么会没有!”
沈阳恶狠狠地看着我,“我会管教你,带着你到疫情结束。
那时候就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嗯,会有的。”
我低着头低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