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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公啊,快劝劝你的师弟,别推辞了,这是在御前。
今天不收下,就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少府令赞同地颔首。
郑黍:“……”
刘越:“……”
因为机关匣,近来产生了许多灵感,他原本想在御前,请借一架弩机研究,当下,郑黍脑袋晕晕乎乎,哪里还能想起这个念头。
刘越眼睛不弯了,沉默一会儿,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错,他的风评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大汉士卒打败匈奴射雕者的消息,经过你一手我一手的推波助澜,传遍整个长安,大街小巷传来吼声与欢呼声,搅得匈奴使者下榻的客栈不得安宁。
客栈里,兰卜须的脸色很难看。
简直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而是惨绿狰狞。
拔箭之后,稽庾痛得出气多进气少,浑身抽搐如蚯蚓,他看着匈奴的医者掏出陶罐,挖出黑乎乎的、像泥土一样的糊状物,裹在二王子四肢的伤口上,慢慢地止住了血。
兰卜须急急问:“王子以后还能拉弓射箭吗?”
医者是单于庭祭司的侍者,他躬身说:“天神在上,请您相信大祭司的止血神药,只要能早点赶到单于庭,让大祭司出手救治,王子一定无恙,还能赶得上龙城大祭。”
兰卜须看着黑乎乎的泥状物,眼底闪过虔诚,匍匐在地上祈祷:“天神在上。”
希望大祭司能够治好王子,否则他就没命了。
片刻,虔诚化作深深的不甘,他咬牙道:“王子需要大祭司的救治,没时间了,明天就返程。
汉朝人说,他们对先帝的祭祀快到了,需要融化大量的铁器,愿意用高出原来五成的布匹替代铁器。
汉廷还送来了使臣,准备和我们一起回国,他们捎带了四驾车辇作礼物,以及大汉太后给单于的回复信。”
除了二王子这个意外,他出使的目的都达到了,可兰卜须整个人都很疲惫,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望着上林苑的方向,生出淡淡的恐惧。
他又想起了那首《无衣》。
王子说的没错,汉朝人的骑兵比不过他们,可是大匈奴的射雕者,竟被一个小卒给打败。
匈奴男丁约有四十万,长安一个城的人口有多少,像冯唐那样的勇士又有多少?
等汉朝再不困于内政,病虎翻身,能彰显多大的气力?
他又想,二王子的老师说的,竟然不是谎话,那个梁王的确邪性,邪性得很……
翌日,由典客递交匈奴使团的书帛,汉廷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跟随出使的大谒者名叫张泽,原是长乐宫一名年轻不起眼的宦官,在大长秋询问他们,有谁愿意替太后出使匈奴,完成递交国书的使命时,多数谒者低下了头,张泽第一个答应。
大长秋望着他清秀白皙的容貌,满意的同时讶然道:“原先我竟没注意到你……”
张泽当场官升一级,成了大谒者,持节去往典客衙署报道,与此同时,太后也记住了他的名字。
匈奴人离去的这一天,刘越坐在大夏宫的高台上,眺望长安城门渐行渐远的小黑点,眼神沉沉。
回到寝殿,他和武师傅说起悄悄话。
刘越问:“韩师傅和彭师傅见过墨家子弟吗?”
韩信和彭越对视一眼,摇摇头。
投到他们麾下的都是军卒和法家文吏,如何会有墨家人,从前的齐王田横,才是他们向往的贤主。
“你们想不想去梁园散心?”
刘越小声说,“那里没有人认识淮阴侯,也没有人认识从前的梁王。
梁园新建了一个马厩,一个好大好大的演武场,能容下几千兵士训练……”
这些他都报备给皇兄和母后了。
说到这里,刘越遗憾道:“我的钱够工坊建设,却不够买马招人,不然就可以让师傅们各领一千兵卒,去试一试新的装备和战术。”
练兵烧钱,特别是精兵,前期准备加上长期伙食,一箱黄金恐怕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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