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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掌柜不耐烦的说:“那就快通报吧!”
那头头一抬眼皮“没听说过?会长大人正跟自治军大头目那个叫孙山的拉呱呢,没空!”
二掌柜一听这小子把他当猴耍,这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里掐的烟袋锅子就醢向那大盖帽,“嘭”
的一声,那小子“妈呀”
一声,凹兜儿的大盖帽顶就凸起鼓了大包。
他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二掌柜,往院门里褪着说:“你等着你个吃生饭的。”
二掌柜哈哈大笑,“这么不禁打,酒囊饭蛋!”
不一会儿,三姨太擓着小碎步迎出门来,拉着二掌柜的手说:“这是咋说的呢,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
这些狗奴才就是不会当差,二兄弟别见怪?都是这个党那个派闹腾的,你大哥也是胆战心惊的都得臆症了,草木皆兵的。
前儿大晚还有‘小线’,也不是大同盟的还是中央胡子啥的人,来砸‘孤丁’呢,没把我吓死喽!
这会儿,你大哥正跟由管家错当中央军接来的,啥三江人民自治军政委啥破玩意唠扯呢,我看是洗脚水沏茶,不对味,恐怕要谈崩喽!
马车道两个辙,衣大襟纽襻不合扣眼,咋能扣到一起去呢?你大哥喜欢正统的国民党大军,人家还当硬呢,民国政府嘛!
共产党算个老六啊,土拉嘎,就跟抗联是一伙儿的,能成啥大气候?这时候,就看谁后腰硬了。
我也和国民党的张专员挂了钩,他还说叫你大哥当副市长呢。”
三姨太没叫二掌柜上前屋客厅,直接领到后院她的小客堂里。
里面有两个花界会模样的人,正摇头摆屁股的学唱立体手摇大喇叭新型洋戏匣子的留声机里的唱片子,“大街过去,小巷来,叫了一声把相思卖……”
三姨太迈进门坎说:“二兄弟,这是我从四喜堂叫来的两个姐妹。
高点儿的叫丁香,胖点儿的叫牡丹。
那个破玩意儿政委牙口紧,连咂嘴都没咂嘴,连眼皮都没敢挑一下就打发了。
你享用吧!
鲜桃一口烂梨一筐,你慢慢咂巴吧!
我得到前面伺候着。
你那大哥长脾气了,我一会儿不在他就猫叫春,不咋的老啦,离不开娘们啦?丁香、牡丹招呼着,这兜里可有荷儿?”
二掌柜拽住三姨太的花袖头下作的说:“小嫂,别急着走啊,先把厚礼收了。
那可是你的大胖小子。
你没看老板子还绷个大花筐戳在门外吗?叫人把车脚钱付了,你再打开花筐。”
三姨太懵头蒙脑的问:“二兄弟你搞啥明堂,搬屋里我瞅瞅。
你别玩你小嫂,关老爷月牙刀可不是吃素的。
喀喀……”
穿更生布棉衣的老板子踩着“金丝鸟”
的唱片子乐曲,像搬搬倒似的把大花筐放在客堂地当间儿,接过三姨太递过来的一块大洋,一呲滿口的大黄牙,“这可是稀罕玩意儿,老没见啦!”
道声谢,乐颠颠的走出屋门。
二掌柜掀开花筐盖子,一个大王八头瞪着绿豆大的小眼睛,探出筐沿边儿,冷漠地扫视着陌生的豪华。
三姨太拍着巴掌笑成泪人的说:“你老二有道!
这几年我都不敢想了,咋整也白搭?这千年老王八可难得,说不准能还了我的愿?”
丁香跟牡丹两人伸张个小巴掌,瞋目膛舌的直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