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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盛心像没底的锅,火直往上燎,就问跟前的一个胡子,“你们想把俺哥仨咋样啊,这么神神叨叨的?”
那个胡子猴尖嗓儿地说:“咋样儿?能咋样儿?你想咋样儿啊?就那样儿呗,好事儿。
做武媚娘的‘妃子’、吕皇后的‘嫔妃’,是不是好事儿呀,哼?”
吉盛说:“那事儿呀,是好事儿!
那你们这些大老爷咋不干呢?现成的,非抓俺们干啥,费事巴拉的?”
大烟筒走过来说:“你小子啊,蚂蚁打哈欠,充啥大嘴蛤蟆呀?我告诉你说,这是二龙山绺子,你别裤兜儿里拉胡琴,拨错了弦儿?迈进了这个坎子门,就由不得你牛鞅子装楞葱了,一切都得听三夫人的摆布。
你别看大当家的表面油光的像个大善人,那内里的心啊肠子呀全黑透了,哪个踏破山门闯进绺子里的,不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今儿个,你要碰上大当家的,还不捅你的大肠头,揣咕出你的大粪呐?他那人呐,鸡揍的,不走人道?别人碾个臭虫还带点儿血筋儿呢,咱那大善人呐吃鱼不吐骨头,叫你死了你都不知咋死的,魂都找不着阴曹地府的门?今儿个,这是你们仨的福气,碰到三夫人了,这是你们仨的运气。
三夫人呐,那可是天底下最俊的大美人。
西施见了,都得哭死过去,自愧不如啊!
我们这些傻大哥,粗麻乱线的,想沾三夫人的边儿,那是苍蝇变蝴蝶,做梦!
啊,你们仨福分不浅啊,就别瞎琢磨了,乖乖的听话,省得受皮肉之苦?等你仨抖了,成了三夫人的左膀右臂,乾坤逆转,别忘了咱大烟筒?蜚短流长,说不上哪个花脸猫就变成金钱豹了呢?”
其中一个胡子吓得堆挂儿鸡似的,奓着膀,忙阻止大烟筒,“你不要命了?三夫人明修栈道的‘玩男人’,暗渡陈仓的另起炉灶笼络人心,这猫腻要叫大当家的听见了,咱们都得一勺烩,全玩儿完!”
小哥仨被从天而降的胡子逮住那一刻,就云山雾罩的,魂魄好像悬在半空,游游荡荡,像似踏进了另一个世界,满耳听的都是粗话,还竟是些闻所未闻的邪楞事儿,奇谈怪论。
他们怀疑自个儿是不是跌进了传说中的魔窟,妖魔鬼怪的,乱无人性。
这些乌其八糟的,啥啥的,这不是活糟践人吗?他们仨没了自我,魂魄像喝了下地狱的**汤,迷迷糊糊的。
过好一会儿,山猫出来了,大烟筒问:“回个话,咋去了这么老半天?”
山猫诡谲(jie)的拿手捂着嘴,对着大烟筒的耳朵悄声说:“嘿嘿,你是不知啊,我回了话,腿不知咋挪了,魂飞了,眼珠子被三夫人雪白身子拽的直往脑后跑,我就猫在帘子后边儿偷偷瞅三夫人,那才过眼瘾呢,叫我把三夫人浑身上下砸遍了明火。”
大烟筒取笑的拿手捅咕下山猫,哈哈的的大笑。
山猫嘻皮笑脸的碓了大烟筒一杵子说:“你小子忒不是东西,往哪捅呢,捅坏了咋整?哎,兄弟们,三夫人听了我的回报,很是乐呵,叫我带他仨进去,你们在这等着别动,要不我独吞了赏钱了?”
说完,山猫推搡着小哥仨,跨过门槛,进了暖烘烘的洞窟里。
窟内,充牣(ren)着松明子(带松香的油脂木半子)和奇特幽香的气味。
山猫给小哥仨解开绑绳,又逐一扯下眼罩。
吉德眼前豁然一亮,刺得撑不开眼皮,眯眯的眍眼,昏昏沌沌的看不清啥,眼里冒着浑黄的蹿跳黄光,眯瞪的两眼,瞑矇的看见狼牙虎齿的山洞里,浑身长满长毛的几个人影。
奇形怪状的脸盘子,乍阴森乍惨白,像庙里泥像一样傻呆。
等吉德慢慢的适应,睁开眼睛,仔细挲磨一瞅,迅速目光如炬,瞪得铃铛似的。
耳红心跳,惊魂吓屁的脱口“啊”
了一声。
一束光彩耀目,白蜡雕镂的美人,幽幽的端坐在一个大虎皮卧榻上。
吉德放大瞳仁,映入洞开的眼帘,清楚看到,恰似春芽游春又非春芽傻眼的一幕。
红红的火笼后,铺着老虎皮的卧榻上,坐着一位搭着二郎腿的,妖冶艳丽的冰雕冷美人。
她充满磅礴的狂野邪性,又透射出冰清玉洁的天胗尤物气质。
她浑身上下过份的凸现着天然的人道美,红红的樱桃小嘴儿和裸露在文胸外白皙圆溜的两个兜鍪(mou),雾晕霭眩,显得格外炙热乍眼;黑黑的长发,瀑布似的一泄背后;瓜子儿的脸盘,不施粉自然白净;镶嵌在垂垂刘海下诱人的柳眉秀目,巧夺天工;咋看咋好看的镌(jun)鼻,耐人寻味的笼罩在鼻孔里喷出的烟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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