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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欣然起身回房,把帐薄和钥匙拿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所有的家当,你若有不认识的字什么的,和看不懂的地方,皆可来问我。”
这些都不是问题。
谢琬接过帐册翻了翻,吐气道:“我还有话跟哥哥说。”
谢琅表示洗耳恭听。
谢琬道:“虽然哥哥信任我,可我毕竟年岁不大,内宅的事也就罢了,这对外的庶务方面却是不好出面。
所以但凡有需要二房出面的地方,往后还得劳烦哥哥走动。
一来免得别人小瞧了我们,平白生出些麻烦,二来也免得我发话却没有人当回事。”
谢琅想想,点头道:“这个自然,除了咱们几个知道家里是你当家以外,对外还是挂我当家的名头。
到时你只要像今日这般,告诉我怎么做便成了。
等你大些,下人们都服管了,再来由你出面。”
他虽然迂腐,但还是知道用人不疑这句话的,曹操尚且能对手下如此,他对自己的亲妹妹何尝不能?
“哥哥都想好了。
女孩子家总要学会持家经营,将来也好相夫教子,如今母亲不在了,王氏自不会教你这些。
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你只管放胆去做,就算把钱败光了也无妨,等哥哥将来考上功名做上官了,自会再给你挣嫁妆的!”
他抚着谢琬头顶,咧嘴笑起来。
谢琬鼻头一酸,抱住哥哥道:“我才不会败光!
我会挣很多钱的,帮助哥哥做大官的!”
谢琅呵呵地笑,目光越发温暖起来。
王氏独坐在花厅里,怎么也想不到会输在二房那对兄妹身上。
按理说,她以谢琅大了不便与妹妹合住为由分开他们,谢启功只有同意而没有反对的道理,往常这些事情他也都交给了她在做,包括谢琅他们住下来后,他也亲口说过让她按照别的少爷小姐的旧例安顿他们,可是今日为什么他会一面倒地偏向他们那边?
这当中固然有他不满她想借玉雪来毁掉谢琅的原因,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谁有这个胆子在他面前嚼舌根?而且还是关乎她的事情……庞福?
她坐起来,是的,庞福打小就跟随谢启功,他的母亲是谢启功的乳母,而庞福幼时还救过谢启功一命!
除了庞福,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她蓦地想起银珠求周二家的跟她讨大厨房管事差事的那件事,看来,庞福是因为这个记恨上她了。
她心下一凛,——这可真是阎王好说小鬼难缠!
如果没有庞福在谢启功面前嚼这个舌根,谢启功怎么会跑到丹香院来,又怎么会相信她是有意想毁了谢琅?
她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波涛,扬声道:“周嬷嬷!”
周二家的掀开厅侧的珠帘,应声走过来。
王氏深呼吸了两口气,和声道:“庞胜如今拿多少月钱?”
周二家的想了想,说道:“他年前调到了三房芸哥儿的兰亭院里做管事,按照府里管事的月例拿二两银子。”
王氏道:“传我的话下去,就说庞胜办事用心,给他每月添五百钱的月例。”
周二家的愣了愣,称是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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