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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必去紫垣河对岸的九重楼,戚寸心本可以一觉睡到天光初盛时分,但在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来时,她就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谢缈才起身下床,却又忽然一顿,他回过头,便见睡眼惺忪的小姑娘窝在被子里,人似乎还是迷糊的,可她的手却精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今天我不用上学,你也不用上朝。”
她提醒他。
“嗯。”
他在床沿坐下来,轻轻颔首。
或是见她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可爱得不像话,他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戚寸心握住他的手腕,“那你要去哪儿?”
她看起来十分警惕,竟连被窝的温度也不贪恋了,她坐起身来推开窗,料峭春风迎面,刹那吹走了她的瞌睡虫,也冻得她瑟缩了一下身体。
她还紧紧地抓着谢缈的手腕,他倒也没用力挣脱,只是取下腰间的钩霜,剑刃“噌”
的一声从白玉剑柄中抽出,剑锋一挑,便将屏风上一件他的大氅勾了过来,随后他便将那件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戚寸心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他打横抱起。
她被动地抱着他的脖颈,眼见他掀了珠帘要到外面去,便忙问,“去哪儿啊缈缈?”
“去沐浴。”
他翘起嘴角。
“……?”
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刹那,仍有些暗淡的天色携带晨间寒雾涌入殿中,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烫红。
他又在骗人了。
当戚寸心被他放到廊椅上坐着时,才反应过来,以往他不上朝的时候,也总是会早起练剑的。
他什么话也不说,放下她便提了钩霜走下阶去。
他练剑一向不动用什么内力,剑锋所指也并无草木摧折的架势,只是将熟记于心的剑招在掌中几经变换,便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他的招式干净又利落,他的衣袂翻飞,身姿缥缈,手中的剑快起来,便如幻影一般令人很难轻易捕捉。
戚寸心坐在廊上喝着柳絮煮的茶,一手撑在栏杆上去看庭内的少年。
剑刃划破空气震颤出的铮鸣声柔韧动听,她干脆放下茶碗,双手捧着脸颊趴在栏杆上去看。
天光大亮时,谢缈从浴房沐浴过后回来与戚寸心坐在一起用早膳时,徐允嘉匆匆赶来,就立在殿外行礼:“殿下,太子妃。”
“何事?”
谢缈慢条斯理地喝粥,眼也不抬。
“丹玉那边传话来说,他和那几个纨绔约好今日在玉贤楼一聚。”
徐允嘉垂首禀报道。
“今日要出宫吗?”
戚寸心才在吃小汤圆,闻声便抬起头。
“丹玉结识的人中,有永宁侯府的世子徐山岚和庶子徐山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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