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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才临时换簪,凭乐清泊的眼力,又怎会看不出乌金黑曜石卧狐簪根本就是男子用的发簪,男子用的物什出现在古绯身上,意味不言而喻。
他抬脚上前,重新握住轮椅,索性直接开口相问,“小生想知道姑娘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如若姑娘回大京,小生兄弟两自然要重新做打算。”
古绯讥诮一笑,“怎的?我这人还没走,你就开始准备着找下家了?”
说完,她不给尤湖回答的时间又道,“如果是为这个,你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至少一年内,我还不会回大京,乐清泊是乐清泊,我是我。”
古绯的回答,并未让尤湖彻底的安心,他太明白古绯的心思婉转,这话上是一种意思,话下又是另外一种意思,虽然都是同样一句话。
他摇了摇头,没从古绯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只得暂且不提这事。
古绯本就不想过多提及乐清泊,她想起另外一件事,“这次,墨戈弋托乐清泊带了批东西过来易州,你去查查,是何物。”
临到九月商会大典,且最近古家铺子还在排挤小墨家的买卖,趁着墨戈弋还没过来,她自然要加紧打压的力度,可以预见商会大典上墨戈弋来后,定然有一场恶战,而现在能削弱小墨家一点是一点。
“不用去查,小生今早得到了消息,”
尤湖回道,“那是一批数量颇多的墨丸,以稀罕珍藏墨为主,为的是在商会大典上让小墨家大放异彩,最好能就此让封溥羽这样的大家都收归墨家麾下,就此统领易州制墨行当。”
古绯娥眉一皱,“我听闻小墨家出卖的有些墨丸,便是封溥羽大家制的,而封大家愿意为小墨家制墨丸,这中间是大京墨家搭的线,现在为何说收归?”
尤湖摇头,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封溥羽大家只是与大京墨家的某个人关系不错,而当初小墨家刚好认识这个人,如此才托的情。”
“且,封溥羽大家搁在小墨家卖的墨丸,每个月也都是有定数的,其他几家,偶尔也能拿到一两枚封大家的墨丸摆自家铺子里卖。”
古绯恍然,这也就能说通封家的生计来源,也能间接看到封溥羽在易州制墨行当的话语权,那简直是说一就是一,连带封礼之都有不小的威信。
眼见古家府门在望,古绯指甲尖轻划膝盖上的裙裾,“封大家制的墨丸走的是华美精致路子,早自成一派,他这般自由自在。
方才能保有十年如一日的热情,制出的墨丸,有自己的灵性。”
“所以,”
她眸中带戾。
“墨戈弋的野心才真是大。”
只这一句话,尤湖便听出古绯的话下之意,他嘴角弯起,很是俊美无双,“那么,姑娘是准备要让墨戈弋不能如愿以偿了?”
“自然是了,”
古绯回答的理所当然,“封大家这样的有德大家,不该屈尊在任何人的手下,作为墨师。
那都是有傲骨的。”
她说的是“墨师”
而非“制墨师”
,让尤湖小诧异了下,“姑娘,还不是墨师,也是十分有傲骨的。”
顺势一记讨好的话。
被尤湖说来,配合着他再自然不过的神色,倒没显特意,不会让人反感。
古绯从鼻端哼了声,算是应了他这话。
尤湖哑然,这模样分明是还记恨着他刚才的无礼,他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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