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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安意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手上却慢条斯理了起来,拿过手巾擦了擦脸,定定地看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很大,清晰地照出了身后那个挺拔的身影,从小到大,霍南邶总是桀骜的、不逊的,有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气势,到了现在虽然功成名就,可骨子里那种睥睨傲慢却一点都还没变,还是那么让人心动。
“为什么不开心?”
霍南邶的目光敏锐地落在她的脸上。
“心里烦,”
她转过身来,眼里透着一股委屈,“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心头无来由地泛起了一阵烦躁,霍南邶沉声道:“你小心点别给我添乱,就快了。”
安意怔了一下,忽然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怪我?怪我到了际安市,怪我不该留在你的办公室,怪我不该给她打骚扰电话,反正现在我做了什么都是错的,对不对?”
霍南邶皱起了眉头:“你的确是做错了,那天要不是卫澜刚好在酒店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给圆过去,她要是起了疑心,那不就是功亏一篑吗?”
“功亏一篑?霍南邶,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见不得我出来提醒你吧?”
气往上涌,安意抬手就把手巾朝着他扔了过去,“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着假戏真做,一辈子就和那个女人一起卿卿我我,是吧?如果是这样,你明白告诉我,我这把冬茜姐接到北都过一辈子,再也不出来碍你的眼!”
霍南邶后退了一步,那手巾在他身上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阴郁,好一会儿才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做什么心里有数,会尽快解决的,你不用插手。”
“你心里真的有数?不会心软?”
安意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追问道。
霍南邶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安意,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保证。”
安意怔了一下,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哽咽了起来:“南邶,我就是怕……我怕你慢慢地就把那些可怕的事情给忘了,快点把事情解决了行不行?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霍南邶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意,语气明显放缓:“好了,我知道了。
不过,你完全没必要来际安,这事和你没多大关系。”
“南邶,你怎么这样说!”
安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我向来把冬茜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
霍南邶语塞,歉然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在北都发展得好好的,我这不是怕耽误你了。”
安意咬了咬牙,朝着他走了两步,几乎和他脸对着脸,她的声音低柔,眉眼氤氲:“南邶,其实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
“南邶,你的小娇妻四处找你呢,你悠着点。”
有个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霍南邶骤然转身,诅咒了一声大步朝外走去:“安意,你晚点和卫澜一起出来。”
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面前,安意的脸色奇差无比,好一会儿才开口:“卫澜,你不是故意的吧?”
贺卫澜耸了耸肩,笑着说:“怎么会呢,我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觉得南邶这样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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