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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消什么样天大的缘由?”
朱雀愠道,“我便不能来看看我这徒弟一月不见到底是死是活,这好事凭空吹了他是人样鬼样?他虽觉我这师父不值甚要紧,出甚事都不必来报我,只惜我却只这一个弟子,派哪个旁人来探怕也耐烦等不得,翻覆信不得。
便自来了又如何,还消与你先点头?”
“师父……”
夏琰心中震动,不自觉起身向他拜倒,“都是弟子的不是,令得师父担心。”
“这会儿与我磕头,抵什么用?”
朱雀冷哼,“若不是我说有夏铮的消息——只怕你还不肯便回来吧?”
“……师父面前,怕是我现在辩什么也没用。”
夏琰果然也是辩不出,“这样吧,师父若是不弃,我往后这一月都留在内城,不去外面了,只任师父吩咐,师父看可好?”
朱雀忍不住叱道,“你这番蒙哄讨好人的本事,只怕也是与沈凤鸣学来的?与他那口气一模一样。”
却也只得罢了,叫他起来,“我知晓,你这一阵外面见着什么都要睹物思人,便来我这躲藏躲藏。”
夏琰也不吭声,将将起身坐好,厅外脚步声响,秋葵衣袂带风,已然趋入,“沈凤鸣总算回去了?”
她没好气说一句,顾自在一旁坐下来。
“回去了。
你也不去送送。”
朱雀似笑非笑看她。
秋葵面色涨起,“爹该不会是中了他的幻术——还是吃了他什么迷药——怎竟就叫他哄得这般——这般轻信、这般开心了,他那张口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当不得真!”
“他口里的当不得真,你口里的我却当真得很。”
朱雀笑道。
“你若不开口,他说百句千句,管什么用?”
秋葵面上更涨,悻悻道:“与我何干?早该晓得你们原是一路——只消说起了风月事来,何等兴高采烈的,止都止不住。
只害我白白担心他的死活,才说那违心之语。”
朱雀忽然正色,“你那句话若是违心,我现在就追他回来,一掌杀了,也来得及。”
秋葵不虞他神情蓦便收敛,杀意真个立时腾起,心中一惊,面上涨红都褪成刷白,一时接不得话。
一旁夏琰虽不知端的,也忙笑道,“师父这是怎么了,说得好好的……”
还待多说两句,朱雀已是拂袖,冷冷然向秋葵:“我算待他不薄,若换了旁人,我还争得听他一句说辞?但他再是百般巧言开脱,百般满口允诺,终也要你肯受愿受——你莫非以为我问你那一句话是儿戏捉弄——还是以为我不敢杀他?”
秋葵吃他这一顿,动了动唇,还是只好低头不语。
“师父,我怎觉得——这番话好似出行之前你们便争论过。”
夏琰有意笑道,“起初也是什么都想过,才由得他们去的,这会儿也是好好回来了,幻生之患也是消了,师父且休动怒,方才与凤鸣也是……”
“呵,我当时容她去了,今日便追究不得?你当时容沈凤鸣去了,最后岂非也一样追究于他?”
夏琰一时语塞,倒是秋葵倏然抬目,“爹,你别提这个。”
好不容易夏琰今日看起来心情还好,她是不愿又令得他想起单无意之死、想起刺刺来。
“沈凤鸣不是早就解释清楚了,眼下君黎不怪他,我也不怪他,你定要……定要生出事来么?”
朱雀往椅背里一靠,“方才我已经放沈凤鸣走了,若不是你进来提起他,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到底是谁生出事来,是谁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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