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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都会有个原由,还好,他清楚。
只要是他身边的心里的人,没一个能过得舒心。
“阿锦和阿绣就更不需提了。”
付程鹏语声平缓,不带情绪,只是陈述事实,“两个人从小就不安分,处处与我作对,我实在是厌恶得紧。
如今一个是死路一条,另一个不知所踪,恐怕也是活不成了。
再有一个玥儿,这些年我都不闻不问,她对我自然一丝情分也无。
我膝下三女一子,没一个在意我的。”
众叛亲离。
“众叛亲离。”
姜氏这样想着的时候,付程鹏也对自己如今情形有了结论,“曾有多伤人,日后便会被十倍百倍报复。”
姜氏这才看了他一眼,奇的是他居然平静下来,浮现在唇畔的笑容都现出了罕见的平和。
“一晃,一生就过去了。”
他说,“年轻的时候,曾立志要成为风溪最惹人艳羡的人物,要给家族、风溪留下点儿世代受益的东西。
有那么几年,一直为此尽心尽力,直到遇见你。
大半生的孽债、血债,都是因你而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参不透走不出情障。
我欠你最多。”
姜氏牵了牵嘴角,目光荒凉。
他因她做过的事,绝不是一句亏欠就能概括。
他偏激、偏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样的一个人,要如何报复才能解恨?一死不足以解恨。
若是折磨,又不能折磨到他心魂——他不会认为这些年做错过什么,至死怕是也不肯忏悔。
“你们都恨我入骨,都盼着我成为阶下囚,亦或街头乞讨埋骨荒野。”
付程鹏微笑,“恨了这些年,你们早已习惯。
待我死后,找到个新的事由怕是都不易。”
姜氏依然沉默不语。
她对他,从来没有任何话想说,亦是明白,说了也不能刺痛他。
付程鹏缓缓起身,凝视她片刻,举步往外走,“道辞。
与其看你先行一步,不如我先离开。”
姜氏到此刻已明白,他是来道别的。
初时有心知会俞仲尧,后来想想,算了。
留他在尘世多一日,便多一日不能释怀。
风溪又没有人间炼狱,天大的过错,到最终不过一死。
若是想尽法子折磨他,让他再度陷入疯狂,怕是又要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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