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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顿时寂静下来,没一会儿传来花长芳的尖嗓子,让万氏去收拾桌子碗筷去。
更是沉默,万氏放下碗往前院去,花长念觉得抬不起头来,怕看到孩子清澈的目光。
花云轻轻把碗推到一边:“爹,明天上山。”
“啥?”
花长念惊啊:“你叫爹啥?”
花云很是无奈,她也不想,可…这日子总得往下过啊。
“爹,你去跟前院说,明个儿我们一家子上山套野物。
一定要说明白,到时候不管套着啥,都跟前院没关系。”
“啊?为啥啊?”
“哎呀爹,你就听大妹的,不是老太太把咱们赶出来的?她自己说没关系的,你还上赶着呢?”
“就是啊,爹。
不过要是咱真的得了啥,不管爹说啥,人家一样能要了去。
哼,气死我了。”
花冰说道:“大姐,咱去抓野猪啊。”
花云摸着他的小短毛:“抓。
看见什么抓什么。”
花冰雀跃放,仿佛他大姐这会儿已经拎了肉回来。
花长念这么些年终于听得一声“爹”
,对着花云沉静的眸子,隐隐的不敢再问,乐呵呵往前院传达大女儿的指示去了。
先头那野猪,前院只当大房瞎猫遇见死耗子,是有人先伤了那野猪,才让几个孩子捡了漏。
听得花长念说话,花老头和李氏没放在心上,只脸上不高兴罢了。
“老大,几个孩子都大了,哪能还跟以前似的到处乱跑,得拘起来好好学学规矩才行。
让他们留在家里跟万氏一起,以后说亲也好听。”
花长念葫芦似的倒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不停说家里的活他和万氏做了,让孩子出去松散松散。
李氏看得没劲,让他赶紧走。
万氏一边收拾着听到,说不出心里啥滋味,除了三个最小的女娃,几房的孩子都跟自家的孩子差不多大,怎么不见李氏拘着他们不让出去?大郎都十五了,也没见他认认真真下次地。
万氏以前或许起过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不敢深想,可现在,不知是因为花云差点死掉被他们扔出去,还是花云平静眼眸里深藏的不知名东西,万氏总觉得自己俩口子拖累了孩子。
若只是两人遭罪她不会多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花长念就是个这样的模样,她也认了。
可她的孩子受罪,跟摘她的心肝似的。
万氏低了低头,她有些不想忍了。
不让孩子出去寻口吃的,前院又不给粮食,让六口人活活饿死吗?
或许…就是想饿死他们吧。
万氏收拾完东西,一声不吭往后院去了。
往常她还会小小声道一声,这次却没有。
当然,她吭声也没人会听,因此,也没人注意到她这小小的不同。
回了屋,见花云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在湿漉漉的磨刀石上慢慢磨着。
“云儿,你做啥呀?”
花云冲着豆大的火光举了举针,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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