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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帮沈娴倒了一碗酒后用火折子点着,沈娴握着针在火焰上烤了烤,运起离经易道的心法,让柔和温暖的内劲缓缓聚集在银针上,然后对准戏志才的穴位扎了下去。
沈娴三提针一长针扎得不亦乐乎,随着愈来愈多的离经易道真气进入戏志才的穴道中温养修复,戏志才的脸色渐渐变得正常了不少,不过他的背后也变得跟刺猬一样了。
曹操觑着沈娴下针时的神色,发现她时而一脸严肃时而目放精光,感觉跟蛇精病一样,要不是戏志才的脸颊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他还真有些怀疑沈娴到底靠不靠谱。
对于曹老板的腹诽沈娴一无所知,她在扎了好多用来加血的局针、提针和长针后,最后一针下了一记用来驱散不利状态的利针。
万一戏志才身上挂着某种持续掉血的debuff,不把它祛除掉,沈娴就算奶满了戏志才也没用。
等了两刻钟后沈娴开始起针了,随着银针一根一根被拔出,昏迷的戏志才渐渐醒了过来,他一双眼睛水雾朦胧,迷茫地看看沈娴又看看曹操,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娴没理戏志才,她把银针码好,拍拍手站起来:“成了,接下来就交给昭姬姐姐了。”
“药方我已经开好了,”
蔡琰把方子递给曹操:“记得卧床静养。”
“如果你不想他死的早。”
沈娴补充了一句:“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照理说他这个年龄正应该是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的时候,可你看看他这样子——他平时有没有什么癖好?”
“喝酒吧。”
蔡琰抱起歪在床头的小酒坛子晃了晃,发现里面还剩下一个底:“少喝点没什么,但万事讲究一个度,超过了限度当然会出事。”
“多谢二位相救。”
戏志才的大脑慢慢变得清醒起来,他扫一眼屋中的情况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顾曹操的阻拦,戏志才挣扎着对沈娴和蔡琰作了一揖感谢他们二人,他苦笑道:“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原本就时日无多了。
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个,只恨不能帮主公多谋划一些……”
曹操脸色一变,他训斥道:“胡说什么!
你听话好好养病,别老是胡思乱想了!”
戏志才轻轻摇头:“主公,没用的——”
戏志才话音未落,忽然觉得面前劲风突起,他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便见夏侯惇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自己身前,手中还攥着一蓬银针。
曹操的脸色阴沉下来:“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蔡琰望望明显生气了的曹操,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沈娴,最终决定还是不说话好了。
沈娴保持着甩针出去的姿势,丝毫不掩饰自己刚才想干掉戏志才的意思,她冷笑道:“说老实话,作为大夫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病人,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救了也是白费工夫;作为主公我也最烦你们这种属下,拼了命的干活,整的好像我有多不近人情多残忍,把手下人当驴使唤。
你要是我的人,我得气得天天给你弹琴听,也就孟德脾气好忍得了。”
虽说不明白生气和听琴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沈娴的一席话还是让戏志才陷入了沉思之中,曹操的脸色也从生气变成了哭笑不得。
之后沈娴就没再多嘴了,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点到为止就好,其他的还是留给曹操去操心吧。
然而沈娴没想到的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说多了就是给自己立小旗子,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比现在的曹老板苦逼的多。
再怎么理直气壮地训别人,等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别说强迫人家听琴,就连喊一嗓子都舍不得,只能天天追在某人后面好声好语地哄着他喝药。
回到自家营帐后,沈娴对荀攸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着重抨击了戏志才这种玩命干活的行为,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会让手下人累得要死要活。
荀攸从堆成小山的军报后面探出头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沈娴:“是吗?”
沈娴感觉浑身发凉,她嘿嘿一笑,主动扒拉了几捆公文猫到一边去看了。
荀攸把刚刚批改好的军报扎好,站起身往外走去。
沈娴叫了他一声:“哎公达你干嘛去啊?”
“散步啊,劳逸结合,这不是主公你刚才的话么?”
荀攸淡淡地说道:“哦对了,主公,桌案上那些文件是今天必须要批改完的,公祺先生等着要呢,绝对不能往后拖。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属下就全交给你了,别太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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