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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星越指腹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同时,紧紧拴住季歌的红线颤巍巍地向外伸出一截。
尤星越强撑着站起身,随着他起身,魏鸣思的头发浮到半空中,发丝已经完全被线附着,成了一截奇怪的红线。
尤星越十指交叉,微微合上眼睛。
发丝化成的红线越来越红,两段开始向外蔓延,一端已经接上季歌手腕的红线,而另一端……
不留客突然听到很清晰的一声“啪——”
发丝忽然绷紧,一条贯穿大半个城市,从医院延伸到花田的红线突然出现,扯住季歌左手腕上的白线,向其灌注了最后一丝力量!
一直飘忽不定的白线骤然绷紧,线的一头定定连在虚空中,眨眼的时间就不见了。
连上了!
季歌虚幻的人形终于凝实,膝盖以下的部分从根系化成双腿,他生死之际被拉回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用力咳嗽。
哭丧棒阴差:“……”
他的哭丧棒啪一下掉在地上,完全不能从冲击中回过神:这年头,还有从阴司手里抢人的?!
锁魂链阴差一脸苦相:“完了完了,季歌上了名单,我们两个一起来,还没办法带他回去,这可怎么办?!”
哭丧棒一咬牙:“威胁这个人,把季歌带走!”
锁魂链新上任,满脸糊涂:“这能行吗?”
哭丧棒阴差咬牙:“能行!”
哭丧棒主动现身,耷拉着眼皮盯着尤星越:“阴差办事,奉命带走季歌。
你是哪家的修道者,竟敢与阴差作对?”
他是普通阴差,一脸纸白的死人相,手持白色哭丧棒,双脚不着地,大晚上能吓死一个心脏不太坚强的普通人。
锁魂链阴差跟着现身,手持锁魂链,沉着脸瞪着尤星越,附和道:“不错!
你怎么敢于阴差作对?”
尤星越按了按太阳穴:“我不是修道者,一个古董店的老板而已。”
尤星越头疼欲裂,需要借着不留客的力量才能撑住不往下倒:“两位阴差,季歌倘若是死而复生,确实算我与阴司抢人,但是季歌从头到尾只是濒死,并未真的死去,怎么能算我妨碍公务呢?”
“如果这样是违背生死伦理,那天底下行医者岂不都妨碍了公务?”
尤星越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季歌要是真的死了,他也是回天乏术。
但是季歌没有死,尤星越不过是用一根线,吊住了一颗不舍红尘的心。
两个阴差面面相觑。
此人说的……倒是很在理。
可是他救了季歌,让他两个如何向上司交代?
哭丧棒想了想,一个闪身到了季歌身边:“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
啪的一声脆响。
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哭丧棒阴差手中的哭丧棒被拦腰截断。
“我敢。”
尤星越指尖淅沥沥地往下滴着血,方才抽断哭丧棒的是尤星越鲜血凝成的线。
哭丧棒阴差:“……”
身为鬼魂,阴差也忍不住用见了鬼的表情看向尤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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