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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冷哼,“你是不知道,她能耐可大着呢,不止是任隽,就连魏暹也对她格外不同些,连大姐姐都有察觉了,就你还蒙在鼓里!”
阮氏双眼愈发睁得大了,她还真不知道在这帮半大不小的孩子们里,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暗涌汹涛!
“那魏公子,那魏公子凭什么瞧上她?”
她回想起谢琬平日里并不出挑的表现,一切看去都中规中矩地,除了脸蛋儿漂亮些,举止大方些,还有别的什么?
哦不!
她想起来了,她也并非时时都这样中规中矩,有些时候——虽然王氏不说,可她也早就察觉到了,比如说每次王氏想要治那丫头的时候,她总是能很幸运的逃脱——这真的是她幸运,还是她其实也真有几分本事?
如果说她有连王氏都能应付自如的本事,那要勾引几个毛头小子,对她来说又有什么难度?
真没想到,她不过十来岁年纪,竟然已深谙此道!
到了此处,她已经有着与谢棋一样的愤慨了。
谢棋终归是她的女儿,即使她对她不敬,那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何况谢棋嫁得好,那她将来也算是有个依靠。
她不看好谢棋死守任隽是一回事,如今任隽被他人惦记又是一回事!
而且当这个人竟然还是二房的后嗣的时候!
私下里她可以对丈夫儿女不满,可是当小家庭的利益面临威胁,她是绝对要奋起抵抗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谢棋。
谢棋一把掐下花觚里的九重菊,捻碎了才狠命扔在地板上。
晚饭后程渊进来报上个月的总帐,谢琬留他下来喝了碗茶。
沏的是铁观音。
程渊尝了口,盖上茶碗盖子,看向谢琬:“姑娘有心事?”
谢琬低头啜茶,看也未看他,挑眉道:“何以见得?”
程渊往茶碗处瞥了眼,说道:“此茶提神,适于日间饮用。
姑娘平日里过午不食,顿顿亦只吃八分饱,可见深谙养生,夜间浓茶不利睡眠这点不应不知。
是以老朽推测,姑娘是有事存心。”
谢琬一笑,放了茶道:“程先生果然观察入微。”
说罢,眉间顿了一顿,却是又抿唇不语。
程渊沉吟半刻,又道:“京中最近出了桩事,想必赵大人已经知会了姑娘,不知道姑娘怎么看?”
谢琬微笑抬起眼来。
赵贞今儿来的信上并不是来自谢荣的消息,而是朝廷里一桩变故:当朝皇太孙日前因私德有失被皇上罢黜了太孙封号,如今已贬为庶民。
这件事看起来跟谢琬毫无关系,但是谢琬却知道,皇太孙殷昱之母,当今的太子妃殿下,正是护国公霍达的长女,霍家世代深受皇恩,到了如今霍达这代,更是到达了巅峰,太子妃只有一子二女,皇太孙居然会被罢黜封号逐出宗籍,这代表什么?
赵贞的猜测是,有人暗中在动霍家了。
上次罗升进京,赵贞就已从他那里得知谢琬在顺天府学附近开米铺的事,自然也知道霍家的风吹草动也会影响到漕运,因而他才会发这封信来。
前世殷昱被罢黜的时候,谢琬也还只有十一岁,压根没去关注这件事,后来这殷昱的下落也不了了之。
可是如今既然霍家关系到漕运,她当然要知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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