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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兄?”
见他呆呆的半晌不言语,柏杨又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他很清楚,薛蟠如今其实是还没有别的心思的,既然如此,就不能再让他多想。
所以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
薛蟠回过神来,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我与柏兄相识的时日虽不长,但心里是将柏兄看做亲兄弟一般的。
只不知柏兄心里是否也如此看我?”
说真的柏杨很不习惯古代人随便跟陌生人相处一段时间,就能亲如手足一般。
对于“冷漠的现代人”
柏杨而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好是不远不近,保持在一个令彼此都舒适的位置上。
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然而这世上,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君子,多的是小人。
所以太过亲近或者太过疏远都不合适,最好还是保持距离。
如此自己自在,别人也自在。
然而薛蟠显然并不能够理解柏杨这种理论。
见柏杨半晌不答话,他便立刻露出伤心的神色来,勉强笑道,“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柏兄这样的人物,能偶然垂青,已是幸事,不该奢求……”
“快别说这种话了。”
柏杨只好道,“我没有亲兄弟,也不知道亲兄弟是什么样子的。
我倒是把薛兄当做朋友,只怕高攀不上。”
薛蟠闻言,有些失态的盯着柏杨,口中道,“柏兄这话才是该罚,就说是高攀,也是我高攀不上柏兄才是。”
虽然还是没有应承他的话,但总归柏杨能承认自己这个朋友,薛蟠心里还是高兴的。
他想了想又道,“咱们认识的时日也不短,如今的称呼着实生疏,既然柏兄将我当成知己好友,咱们不妨序过年齿,兄弟相称。”
柏杨想了想,点头应了。
这时候的人们见面即称兄,是一种尊称,跟年纪没有关系。
而更加亲近的人之间,则相互称呼表字或是名。
在红楼的世界之中这两种情况通用,而称呼名的情况更普遍一些。
薛蟠那个叫做文龙的字不提也罢,柏杨自己则是没有字,所以只能称呼名。
两人序过了年齿,柏杨今年十五,薛蟠十三。
薛蟠也不争辩,立刻起身向柏杨一揖到底,口中笑称,“杨哥。”
柏杨囧了一下,被这样一叫,他总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现代。
冲着这一点,就算这个称呼显得有些肉麻,他也忍了。
不过要他开口称呼薛蟠为“蟠儿”
,总觉得非常羞耻,磨蹭了片刻,才勉强道,“蟠弟。”
薛蟠显得十分开心,“既然改了称呼,往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
杨哥不可再与我这般生分。
我妈和妹妹在京里,尚且还有亲戚故交们照看,倒是杨哥这里独身一人,才令我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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