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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桃花坳!
他曾经在这里住了两年两个月十七天。
雨停了。
地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走上去很容易打滑。
“不要走!”
沐余生心猛地一跳,这是……
他顺着声音看去,真的是那个人。
两年后,胖小孩儿瘦了好多,也高了不少,但还是爱哭,爱躲在他身后,爱一边笑一边甜甜地叫他“哥哥”
。
还有,他还是那么倔,认定了什么,不痛就不放。
他踉踉跄跄地跑着,眼眶红肿,溅起的泥水落到他脸上、头上、衣服上……满身都是。
“不要走!”
“哥哥!”
摔了,爬起来。
再摔,再爬起来。
反反复复,手上膝上满是伤痕,直到,追够了。
沐余生踏着泥水,来到尽欢的面前,弯下身想要将他抱起来,可,他的手直直地从尽欢身体里穿过,什么也触碰不到。
就好像,他已成了一个局外人,被生生隔在了这个世界之外,面对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只能看着,想要做什么却无能为力。
在他思绪飘远之际,眼前又换了样。
这回是华越山。
已是黄昏,归鸟穿过松林,飞起来盘旋几周,再扎进林里,踪影不复。
落日在山头,余晖撒下,把天空下的一切都映成金黄色。
万物寂静无声,人随山静,颇有一种闲逸自在之感。
白衣少年,披头散发的,正彳亍前行,忽而放声大笑,忽而低低啜泣,像一个找不到的疯子,彷徨无助,痴痴癫癫。
沐余生认得,那是叶尽欢,十七岁的叶尽欢,被逐出宗门的叶尽欢,可怜又可恨的叶尽欢。
沐余生控制不住自己,被迫跟着叶尽欢走着,一步一行,一行一步,天黑的时候,回了桃花坳。
山中岁月好,几度韶光过。
稚嫩的少年已然长成,却沉默了许多,时常临水而坐,郁郁寡欢,便是一日。
沐余生陪着他看山听水,经年已过而不觉。
四月初一,日色不错,阳光和煦明媚,玉鸣山上蒙着一层水汽,映着光,亦幻亦真,似身处在迷烟朦胧的幻境之中。
萧落将萧无尘和水水留在了一熟人那里,一大早便带着叶尽欢上了玉鸣山。
正午太阳大,一方面可以削弱阵法威力,另一方面也可以驱散部分浊气,不受阴气侵蚀。
跟沐余生、宁西凉两人的担心犹豫相反,两人只管朝中间走去,很快便通过了第一个阵法。
不知为何,叶尽欢、萧落入了第二个阵法,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更别说被困在幻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