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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香会意,忙忙地上前谢恩,乖巧地道:“奴婢谢谢大小姐赏赐!”
窦妙琴心里一乐,顺着窦妙净的话说道:“那也要低调些,到底是好的料子,可别到处显摆去。”
“是,奴婢一定记得大小姐的话。”
迎香笑吟吟地道。
而薛漪,此刻真想把自己的脸给捂起来。
仓惶地把衣裳交到迎香手里,草草行了礼就告辞了。
等薛漪一走,迎香迟疑地道:“大小姐,这衣裳……”
“赏你的,便是你的了。”
窦妙琴慷慨道。
能这样甩三房一个脸子,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是五两一件的衣裳,赏了便赏了,五房还缺这点银子不成。
迎香顿时欢天喜地地,给窦妙净也磕了个头:“奴婢真要好好谢谢二小姐,二小姐真厉害!”
生平第一次有人夸她厉害。
窦妙净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忙扶迎香起身,回头问姐姐:“我真的很厉害吗?迎香是骗我的吧?”
惹得屋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面的厢房,却是一片山雨欲来。
薛漪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窦妙如脸色紫涨地拧着自己的手,目光发直,好像要把面前的那片遮帘给瞪穿。
“你净表妹,真的当场就把那衣裳赏给了个丫鬟?”
罗太安人坐在拔步床上,鬓角隐隐作痛,连手上的茶盅都快端不住了。
薛漪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却又清晰无比地“嗯”
了一下,让罗太安人的眼珠子顿时红了起来。
“祖母!”
窦妙如气呼呼地撞开薛漪,一步跨到罗太安人面前,脸色阴沉地说道。
“我看窦妙净是被鬼附身了,现在的她就跟个魔鬼一样。
您还记得诀祖父死活要让哥哥去向窦妙净道歉的事情吗?母亲放心不下,生怕五房的人刁难,便叮嘱我偷偷地去找窦妙净,想着她的性子再和软没有,只要她说原谅了我哥哥,那五房的人就是再不肯罢休。
也无济于事。
可是您猜怎么着。
她竟然跟我打起太极来,哥哥也不争气,一进了云露居眼珠子就往人家丫鬟身上瞅。
我被好一顿羞辱,给赶了出来。”
罗太安人木然的眼珠子慢慢地朝喋喋不休的窦妙如转去,仿佛是听到的话,不太真实一样。
窦妙如却不曾察觉。
依旧数落着窦妙净:“还有上次在蕉雨台,我哥哥被窦薰打得那么惨。
诀祖父他们也是冷眼旁观。
可是窦妙净一个小辈,却对母亲冷嘲热讽的,母亲只不过斥了她一句,湛叔父就跳出来护得牢牢的。
祖母。
难道我跟哥哥不是窦家的人吗?为何长房如此,五房如此,连那对孤儿寡母都是如此?现在。
窦妙净还把衣裳打赏给了一个下贱的贱婢,这不就是骂我跟薛表姐。
只配跟她五房的丫鬟一样吗?呜呜呜……祖母,她们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呀,也不想想,我们是您的孙女外孙女,不给我们好脸,这不就是不把祖母您放在眼里吗?”
窦妙如说着说着,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扑进罗太安人的怀里,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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