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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捏了捏卫蘅的手心,将她的手拉起来贴在自己的右脸上,“你打也打了,我今天也出门见不了人了,正好一起还了你,这一巴掌你也补上吧。”
说罢,陆湛又补充道:“你这会儿要是不打,我可就当你是舍不得我,那我就不欠你了,下次你要是还敢耍横,可小心你的小爪子。”
陆湛的话虽然说得轻轻柔柔,但是卫蘅听了就觉得心肝儿一颤,她的手在陆湛的手里,显得格外的纤细,她真怕就这么折了。
“打吧。”
陆湛低下了头。
卫蘅心想,这厮当自己傻瓜呢,隔得这么近,怎么可能打得痛。
卫蘅往后靠了靠,她是有心要再打陆湛一巴掌的,让他以后少来招惹自己,可是当她看到陆湛的眼睛时,手却又开始发软了,因为陆湛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你敢打试试。
卫蘅没骨气地想,算了,做人总是要留一丝余地的,今后才好见面。
陆湛开口道:“不打了?”
卫蘅不说话。
陆湛低下头,在卫蘅的嫣粉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好姑娘。”
卫蘅抬起头瞪向陆湛,这人真是捡了便宜还卖乖。
陆湛伸手替卫蘅拢了拢衣襟,开口道:“你父亲的事情你别担心,他这会儿外放,也未尝不是好事,朝里如今为着海事,分了两派,周阁老和高阁老正斗得厉害,圣心未决,谁也不知道后来会怎样,你父亲走得正是时候,免得站错了队,那时候才是回天乏力。”
卫蘅虽然不太清楚朝堂上的事情,但是“海事”
她却是知道的,因为这件事对大夏朝的影响可谓巨大,哪怕她不关心政事,也是知道的。
自从西方发明了牵星术,就不停的有来自海外的商船抵达大夏朝的沿海城镇,虽然以前有海禁之制,可那都是老黄历了。
如今是禁、是放,朝廷上没有拿出章程来,就那么搁置着,但是朝中吵得却是沸反盈天。
这里面涉及了多方利益,在官员提出要由朝廷统一来管理与番商的贸易后,矛盾就出现了。
沿海那些大户,其实早就私下同番商有贸易往来,那些番商极为喜爱大夏朝的东西,丝绸、陶瓷、茶叶等等,都肯出大价钱,而卫蘅的小舅舅正是在这种贸易里赚了个盆满钵满。
但如果朝廷一旦介入,这些大户的利益必然将被削弱,自己盘子里的肉,谁也不想分给别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不想让。
而江浙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弟,多在朝中为官,比如高阁老就是出自浙江。
但偏偏周阁老出自安徽,徽商在海务上可没吃上肉,所以他们力主禁止,高阁老却是主张开放,彻头彻尾地开放,官府只收税银。
大夏朝国库不算丰盈,皇爷也不愿意失去这一块的收入,于是,周阁老就退而求其次,要求一切对外贸易由官府来组织。
这对高阁老他们来说,依然是盘子里的肉飞了,所以还是竭力不同意,表示这样会打击商户的热情,而且官员虽然寒窗苦读,但是并不擅长经商,且容易滋生贪渎。
其实都是借口,既然能够考中进士,这些人难道就学不会经商?
两帮人如今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退让。
永和帝却不知道为何,对这件事好像没有任何决定,一直压着不论,陆湛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这种事情并不着急下结论,多等等,多看看,未必就是坏事。
卫蘅听见陆湛说她爹爹离开是好事,她丝毫没有怀疑,毕竟前一世陆湛说过的话就从没错过。
卫蘅忍不住问道:“那我大伯父呢?”
陆湛低头看着卫蘅,嘴角微翘地逗着她道:“你都不给我当媳妇,又问我这些做什么?”
卫蘅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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