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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渺正在吩咐拂绿与揽霞晾晒经书,见她心神不宁地闯进来,忙问“出了什么事?”
崔夕宁拉着她进书房,合上门后,慌张道“阿渺,我母亲打算给我说亲了!”
谢渺问“哪家的公子?”
崔夕宁道“便是那右相家的五公子,幼年因骑马摔伤了腿的那位!”
谢渺抚额,心道果然。
前世与崔夕宁定亲的便是这位辜三公子,说起来,除去瘸了腿外加性情冷漠,这位辜三公子倒是未传出其他耸人听闻的传言。
前世崔夕宁自缢身亡后,辜三公子背上克妻的名号,可他并没有记恨崔家,反倒在每年崔夕宁的忌日之时,会去她坟前祭上一束白菊。
依她看来,辜三公子亦是位重情之人,这也是初时她劝崔夕宁与孙慎元各走各路的原因。
谢渺甩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直指要点,“大伯母要你去花朝宴与他相看?”
崔夕宁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阿渺,你知道我心中只有慎郎,我不愿嫁给其他人!”
谢渺拍拍她的肩膀,“冷静,镇定,你既然知晓大伯母的目的,届时装病推脱即可。”
崔夕宁忧虑不减,仍心事重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母亲再次安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谢渺意有所指地道“等东风到了,你与孙慎元的事也就成了一半。”
崔夕宁追问“何为东风?”
谢渺一脸严肃,“此乃天机,不可轻易泄露。”
崔夕宁失笑,牵过她的一绺青丝,往她脸上挠了挠,“坏家伙,就知道逗我!
对了,你呢,要去花朝宴吗?”
谢渺用帕子掩着唇,手扶额鬂,气息虚弱地道“夜间露寒,我不小心着了凉,头晕得很……”
崔夕宁笑了一阵,又有些犹豫,“你我都装病不去,岂不是只有夕珺赴宴?”
经她提醒,谢渺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她没有收到请柬,是崔夕珺与崔夕宁两人去参加花朝宴。
崔夕珺在宴上不知为何与庆阳郡主起了冲突,过后,庆阳亲自登门道歉,但崔夕珺也被罚禁闭祠堂两月。
谢渺不清楚细节,也并不好奇,横竖她没办阻拦崔夕珺的行为。
“没事。”
她随口道“不是还有苏家小姐吗?”
花朝宴前日,谢渺又“病”
了。
谢氏前来探望,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恹恹,尽显病态。
谢氏郁闷至极,“怎么又病了!”
谢渺努力坐起身,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道“姑母,是阿渺不争气,好不容易受邀去花朝宴,却——咳咳,咳咳!”
谢氏刚想劝慰,忽然瞥见她领口沾到的可疑白色粉末,再端详她异常惨白的脸……
她狐疑地眯眼,须臾,转向拂绿与揽霞,厉声呵斥“给我跪下!”
揽霞和拂绿被吓得一抖,连忙噗通跪下,“二、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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