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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房说:“你怎么不喝,来彩儿啦?”
唐宛儿说:“鬼!
我不是作家、编辑,我谈不了文学艺术。”
手就去整理床上的枕头,忽发见了一根长发,吓了一跳,忙用手捏了。
孟云房说:“你谈不了文学艺术,你就是艺术,让我们谈你。”
唐宛儿说:“你开口就能闻见臭的,我不叫你老师!”
庄之蝶说:“那这样吧,咱每个人都来说故事,说完了,大家评议,认为有水平的就不喝酒,认为不行的就罚三盅!”
孟云房说:“我知道你,又是想听我们谈了你就可以有创作素材了!”
苟大海说:“这又怎么的,蒲松龄就是开了个聊斋。”
孟云房说:“蒲松龄还没之蝶手快,他那的三分之一题材都是我提供的,倒不给我付稿酬!
但我今日还是要再说一个的,却明码标价,之蝶,你付不付?”
庄之蝶说:“一会儿喝完酒,去吃浆水面,我包了!”
孟云房就说:“这是个真事:德功门那一块低洼地你们知道吗?那里是河南籍人居住的地方。
解放前黄河泛滥,河南人逃难到西京就在那里搭窝棚住下了,一住再不走,越来人越多,这就是德功门那个区为什么叫河南特区。
现在他们的窝棚是不多了,也盖了一些平房,但因为地方小,却是一家一间,左边是窗右边是门,故事就发生了。
这一天,新搬来了夫妻两个,这女的长得能一指头弹出水儿来,那男的就爱她不够。
晚上爱过几次,白天还要爱一次,声响传出来,隔壁人就害心慌。
注意,这隔壁住的是个光棍。
第二天晚上,他们自然又爱了,爱了后,女的要尿,女人喜欢这个时候尿。”
唐宛儿说:“你讲的时候口里放着卫生球。”
孟云房说:“好,那就插个雅的故事。
说是一家医院收了个阑尾炎病人,手术前需要刮净下边的毛的,先是由一个老护士去刮,正刮着,电话铃响了,要的偏巧是老护士,老护士就让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去刮。
后来就刮完了,一小一老两个护士在池子里洗手,老护士就说:现在社会上小伙子们时髦文身,可那病人怪,竟在那么个地方上也文了‘一流’两个字!
小护士却说:哪里是文了两个字,是七个字的:一江春水向东流!”
众人一时倒没听明白,唐宛儿过来直拿拳头打孟云房。
戴尚田还在糊涂,说:“那是怎么回事,一个看是两个字,一个就看成七个字?”
孟云房说:“真笨!
唐宛儿一听就知道了。
若是你我,永远看都是两个字,唐宛儿要是去,那立即就是七个字了!”
众人恍然大悟,哗地就笑了。
庄之蝶说:“接了前边的说。”
孟云房说:“插叙的这个故事当然不收钱的。
那女人出去尿了就往回走,因为天黑,房子都一模一样,女的迷迷瞪瞪推门就进来了,进来了就直直去床上睡下。
但是坏了,她走到了右边那光棍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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