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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好常常跟在王安贵身后询问如何种地。
虽说提起种地一知半解,可夏湘对一些小窍门小常识还是了解的,就这样一边询问王安贵,一边琢磨着肥地的法子。
几天后,夏湘让王安贵捡了些牛粪,树叶烂草,草木灰、淘米水、动物内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装到一个大罐子里,添了水,封了盖子,放到后院儿沤着,心里盘算着,若夏天开始沤,大约一两个月便成了,如今上了秋儿,要等明年春天了。
夏湘见王安贵忙忙碌碌,不由笑道:“辛苦您了。”
王安贵脸一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
他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好奇地问道:“这些东西恶臭难闻,装在罐子里是要干嘛用的?”
“用来肥地的,不知管不管用,等开春儿再看罢。”
夏湘拍拍手,开开心心朝前院儿走去。
王安贵有些不大相信,喃喃自语:“这能行么?”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不花钱的废物,小姐异想天开想试试便试试罢,也不费什么力气不费钱。
王安贵摇头笑了笑,压根儿没当一回事儿。
数日后,夏湘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小书他大姑真的上门打秋风来了,不仅如此,庄上几个妇人还把女儿儿子都送了来,站在门口围成一圈儿,嚷嚷着求见大小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夏湘蒙着脑袋躲在房里焦头烂额。
雨水充足,收成依然这么差,差到儿子女儿都养不起了。
若明年大旱呢?岂不是整个庄子都要暴动了?
撑起一个院子都费劲。
要怎么撑起一个庄子?
乳娘站在西厢地当间儿商量大姑子:“你劝劝这些人,大小姐又不是当家作主的,便是把孩子们送来做丫鬟小厮,也领不到月例,吃不上饭。
何苦呢?若闹到府上,老爷一生气,谁知道会出点儿什么事……”
“要劝你劝去。”
大姑子一壁往嘴里塞着肉饼,一壁笑道:“你如今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生怕别人跟你分一杯羹罢?”
乳娘的脸色就变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来分羹的,是来分肉饼的!”
夏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冷冰冰地堵了大姑子一句。
门外几个妇人瞧见夏湘。
一时吵嚷起来,哭天抹泪在外头嚎丧,夏湘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乳娘的西厢房,坐到椅子上。
大姑子连忙抹了抹嘴边儿的油,嘀咕着:“什么肉饼?谁吃了?谁看见了?”
夏湘不愿理她,转而对王安贵说:“把人都请进来,多搬些凳子小杌子。”
随后,又转头对乳娘说:“您帮着沏壶茶。
待会儿好生招呼。”
乳娘和王安贵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依着夏湘的吩咐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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