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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的气息隔着层面具刘晟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来,当下指着他,冲书辞没好气道:
“你瞅瞅,你瞅瞅,瞧你把他给惯得!”
她讪讪地摆手笑,就听到沈怿在自己身后冷哼:“前辈一把年纪了,还跑到小姑娘家的闺房里坐着吃茶,不也是为老不修么?”
“你说什么?!”
刘晟差点就跳了起来。
“您息怒,您息怒……他瞎说八道的。”
这边才安抚完,书辞扭头就去瞪沈怿,小声抱怨,“你干嘛?”
沈怿干脆把她拉到墙角,抬眸看了看兀自坐回桌边生闷气的刘大爷,努努嘴,“我说,言大姑娘,你能不能长点心?”
他低低道,“把这么个老头子搁你房中,还关上门说话,你真不怕我吃醋?”
“你想什么呢!”
书辞抬脚去踩他,沈怿也没避开,“这你都能扯到一块儿去?”
她嗔怪着白了他一眼,“大伯是我爹爹的好朋友,我特地找他来问问当年的事。”
闻言,那边的刘晟不屑地轻哼了声,端起茶杯。
沈怿抱起胳膊,了然道:“哦,原来也是个太监?”
很快,他就听到对方捂着心口咳得撕心裂肺。
书辞好笑地拽了他一下,“别乱讲,不是姓梁的那个爹,是姓言的。”
在桌上咳得要死要活的刘大爷缓过气儿来,指头一摆,叹也不是不叹也不是,“你这小子,我迟早得被你活活气死。”
然后又开始朝书辞挑拨离间:“多好一姑娘,怎么找了个嘴这么毒的男人,真是亏大发了,我要是有儿子,哪儿轮到他!”
老光棍媳妇都没有,就想着儿子了。
沈怿没把他这番空想的话放在心里,书辞倒是使了个眼色:“人家到底是前辈,你别老和人家扛着,快过去赔个罪……”
他虽未言语,脸上却带了些迁就的神情,被她推着推着到刘晟对面坐下了。
赔罪当然是不可能,不再打一场已经很给面子了。
书辞挨在他身侧,翻出茶杯给他倒水,一面絮絮地问:“这是清茶你可能喝不惯,一会儿我再煮别的……糕点和果子,你想吃哪样,我去给你拿?”
沈怿也很有耐心的一句一句回,刘晟孤家寡人被这画面刺激得不清,只好一劲儿清嗓子。
“小子,丫头,你们也注意着点行不行,我还是个大活人呢。”
书辞此刻托着腮坏笑了两声,“大伯,你老叫他小子,你可知道他是谁?”
刘晟轻蔑道:“是谁也不过就一个二十多岁的臭小子,还能拽到天上去?”
打定主意想吓他一下,书辞伸手去把沈怿的面具摘了下来,灯光照出一副俊朗的面容,“他可是当今的王爷,你敢称他小子?”
本以为得知沈怿的身份,他起码会惊讶一阵,不承想对方却依旧淡定自若,“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王爷算什么?你大伯我连皇上都见过。”
口气还不小,这下轮到沈怿好奇了:“前辈到底是什么来历?”
刘晟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摆出高深的姿态,“不怕告诉你,听好了……南镇抚司镇抚使,刘晟,便是在下。”
原来是锦衣卫,难怪有这般身手,也难怪如此目中无人。
沈怿暗自笑了笑,好心地提醒他:“您恐怕还忘了加个字——前。”
后者不满地啧了声,“你甭管是前是后,都是凭个人本事爬上那个位置的。”
想他此前曾说,一双腿是由于进了诏狱才废掉的,沈怿倒是对这个经历颇感兴趣。
“前辈年轻时既有这般的地位,如何眼下沦落到荒山小村,给人看坟呢?”
书辞眉梢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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