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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中冒出不咸不淡地轻哼,挑衅地望向沈怿,“我是笑……这一大帮人,处心积虑,大费周章把我引到此处,居然是为了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杀来我?”
“杀鸡焉用宰牛刀。”
沈怿慢条斯理道,“你死在她手里,不算冤。”
肖云和笑着垂下了头,轻蔑道:“你沈怿也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当心如我这般,自掘坟墓。”
沈怿不以为然:“可你掘坟墓,不是掘得心甘情愿么?”
说完便走了两步,手在书辞肩头轻轻一搭,眸子里满是对她的迁就和对肖云和的不屑。
“对不住你了,我这几日呢,也好好教过了,可我家这丫头手劲不足,一两刀之内可能是没法给你个痛快。”
他笑得温和,“还请多多担待。”
听到此处,咂摸出点意思来,肖云和的脸色终于起了些变化。
毕竟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动手的会是一个女人。
将这种事交到她的手中,虽荒诞儿戏,可又的确像是沈怿的作风。
书辞也不同他废话,拔出刀来,随手丢了鞘。
她眸色冷凝,连个起势也没有,嚯的将刀一举,由于动作生疏,弧度偏大,倒是把一旁的晏寻吓了一跳。
刀身映出她凌厉的双目,满心的恨与愤怒汇聚在掌中。
就在那带着杀意的白刃即将劈上肖云和脑门儿的刹那,他嘴皮上下翻动,以最快的速度吐词说道:
“言书辞,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究竟为何而死吗?!”
一小股风激起发丝,刀锋停在他额头,距离肌肤不过半寸,冷兵器的寒意缓慢渗透。
肖云和无所畏惧地抬起眼皮与书辞对视。
她神情里有微小的迟疑,很快又恢复如初,“多谢提醒,才想起来我爹是被你所杀。”
肖云和冷笑:“我指的,是你那位十多年前丧命的爹。”
后半句他只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三个字——“梁秋危”
。
书辞清清楚楚地瞧懂了他的意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看样子他一早就知道了?
难怪那日安青挽在殿上大放厥词,想必就是他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肖云和观察了她的反应之后,偏头轻哼道:“言则是怎么对你说的?外头是怎么传的?说梁秋危是平阳公主结交的近臣?被她牵连所以赐死了?”
讲到此处他嘴角一牵,笑得颇讽刺,“这种谎也就只能骗骗你们这些人罢了。”
死到临头扯出这一通话,任谁听了也会认为他是在拖延时间,瞎编乱造。
但且不说是真是假,平心而论,他的陈述的确很有吸引力。
书辞将放在他头顶上的刀慢慢地撤了回来。
知晓她年纪尚轻,心志还不坚定,多少会受些影响,沈怿对此倒也可以理解,所以并未说什么。
肖云和被两人死死的束着双手,只能微偏了头看她,“我在公主府待了那么久,哪些人和平阳公主走得近,我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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