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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居敬等在相府的门口,看见马车过来了,连忙上前两步,扶着秦萝从上面下来。
秦萝对他说:“二爷,夏妹妹回绍兴了。
屋子里没人,只留下五贯钱,还留了封信。”
顾居敬愣了一下,接过秦萝的信,上面写了简单的两句话,向他们道谢以及告别。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丫头居然跑了?阿弟的宰相之位就这么吓人?
他回头看了看那单檐歇山顶三开间的府门,台基高出地面许多,显得高高在上。
天子赐的府邸就是不一样,地段在寸土寸金的皇城根下不说,光是门面就足以震慑旁人了。
“先进去看看宫里的医官怎么说,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带消息回去呢。”
顾居敬叹了口气,拉着秦萝进府。
入门为庭院,有两棵高过屋檐的大树,正中为砖雕的影壁。
影壁之后是一间大堂屋,堂后穿廊,左右是廊屋连接两侧的厢房。
长廊通向后院,池子里遍开粉白荷花,池心有凉亭,池后有假山。
亭台楼榭,无一不参照宫苑的规制,可见天子的眷宠。
府中有仆役来往忙碌,还有园丁浇花弄草,看到顾居敬和秦萝纷纷行礼。
秦萝偷偷对顾居敬说:“二爷,五叔这里果然连个侍女仆妇都没有。”
“有一个。
我给他找的厨娘。”
顾居敬拍了拍秦萝的手背,笑得有些得意。
在他看来能往阿弟身边塞进一个女侍,已经是他人生中小有成就的一件事了。
他们走进一个拱门,里面夹道种着蔽日修竹。
主屋旁有一寒潭,水流淙淙,屋子三开间,四面都设竹帘。
有几个宫中的小黄门站在主屋的前面,秦萝没有见过宫中人,下意识地抱住顾居敬的手臂。
前日顾行简的马受了惊,撞向了路边的摊子。
他本来可以跳马,但为了让马避开路边一群呆愣的孩子,强行勒住马缰,连人带马一起翻倒在地,摔出去老远,当时就不省人事了。
高宗十分重视,昨日派了两个医官过来检查内伤,今日人醒了,又派最得力的韦医官来处理外伤。
南伯和崇明都站在屋中,顾行简坐于榻上。
右边手被纱布缠绕,吊挂在脖子上,韦从正在他的左手手腕缠绕纱布:“相爷,左手虽然没有右手伤得重,但暂时也不能提拿重物。
下官将药留下,两日更换一次,过几日再来查看恢复的情况。”
“有劳韦医官。
南伯,替我送医官出府。”
顾行简吩咐道。
韦从行了礼,便挎上药箱,跟着南伯出去了。
顾居敬上前看了一下,皱眉道:“好端端的,马怎么会受惊呢?要不要找人查一查?”
顾行简淡淡道:“不必,惊马只是意外。
回家不要乱说。”
顾居敬应了一声,斟酌道:“我本来想叫夏家的丫头来看看你,但是她回绍兴去了……”
顾行简抬眸,看向顾居敬。
顾居敬被他看得浑身一凛,这大暑的季节,后背阵阵发凉。
“要不,我去把她追回来?”
顾居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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