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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连如此渺小之事都无法坚持,那我们该如何成大事?”
“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知道真相,才是最痛苦的事。
十几年前,或许就是考虑到这样,真相才会被掩埋。”
裴宋叹道。
翟英的眸光却依旧坚毅,“但如今已今非昔比,犯错的人终究要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重霄殿。
燕三白从外面回来,听零丁说了早朝的事情,便径自去找李晏。
李晏被禁了足,正独自站在朱楼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一站便是许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没回头,不一会儿便听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开心啊?”
李晏这才转过头来,那昳丽的容颜上黛眉微蹙,薄唇抿紧,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求安慰的可怜神情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燕三白饶是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被这样看着,耳朵仍会不自觉的发烫——即使知道这都是假装的。
“莫要卖可怜,当我还看不出来么?”
李晏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双手揽住他的腰,凑近了咬了咬他泛红的耳垂,“你就不能遂了我一次,非要拆穿我。”
燕三白别过头,“你若是不次次都得寸进尺,我就是次次顺你又何妨?”
李晏讨饶,“状元郎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下次不敢了。”
燕三白羞怒,抓住李晏在他身上游走的爪子,“我看你一辈子也改不了。”
“那就不改了罢。”
李晏蹭了蹭他的脸颊,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像只慵懒的大猫。
燕三白也是拿他没有办法,余光瞥见李晏方才拿着的那枚玉佩,道:“翟御史的事……”
“放心吧,我可没真生气。”
李晏道:“不过,以后若是我真当了摄政王,以我这懒散随性的性子,有这么一个刚正不阿喜欢死谏的御史,想必会很头疼啊,还会胸闷气短、郁郁寡欢……”
燕三白笑了,“那要怎么办?”
“像这样。”
李晏低头攫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十指插入发间托在他脑后,肆意的亲吻着。
楼下路过的零丁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要瞎了要瞎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爷还能要点脸吗?
其后的三天,因为禁足令,李晏老老实实的待在重霄殿,哪儿也没去。
每日眼巴巴的看着燕三白出去,终于体验了一把深闺怨妇的心情。
相较于重霄殿的平静,外面却是已经闹翻了天。
李晏不上朝了,朝堂上就更没了顾忌,文武百官差点就要打起来,据说苏世辉在家里已经打碎了七八个花瓶了。
而民间的暗流也越来越汹涌,针对黎王而来的诘问一波接着一波,像郑庸那样的有关者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虽全部被请到大理寺,但长安的百姓都看在了眼里。
真相,就这样在一日又一日的人心涌动中呼之欲出。
朝廷迟迟不给一个交代,而洛阳王更像是自知有愧而躲了起来,这让长安的百姓们心里矛盾极了,也焦虑极了。
翟英上折子参了李晏一本的事情也不胫而走,翟英名声在外,这对李晏来说又是个不利的消息。
最近的御史台也是炸了锅,很多人猜测他们是不是要彻底跟李晏杠上,除去这个存在于大周的最大隐患。
皇帝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局面离失控仿佛只差临门一脚。
九月初的天,终于开始转凉了。
燕三白独自穿过朱雀大道,站在院墙外等候,待看到归人,才整了整身上那件李晏亲手为他披上的薄纱外衣,迎上去,温文尔雅问好,“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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