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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容易,善后难,一个不小心,便会引起地方大乱。
不为此,他也不会亲自走这一趟。
她看着自己曾痴恋数年的男子登船,举步上去相迎。
俞仲尧见她一身男子装扮,气色极好,比之以往,神色柔和了几分,因此抿唇微笑,“还好?”
“还好。”
贺汮回以清浅一笑,随后转身带路,去了待客的中厅。
“廉王也在,”
俞仲尧边走边道,“你命人请他去我船上与那几名官员细说原委。”
贺汮吩咐下去。
到了中厅,她问他:“用过饭了没有?”
俞仲尧颔首。
贺汮便命人奉上果馔和一壶梨花白,斟酒时笑道:“放心,只请你喝三杯。”
将酒杯递到他手边时又道,“当年无人不知俞三爷嗜酒,千杯不醉;如今则是无人不知俞三爷不喜饮酒,只喝三杯。”
“的确是。”
俞仲尧轻轻一笑,“再好的酒,多喝也无益处。”
贺汮又道:“去年听说俞府又添了一名男丁,当真是可喜可贺。
尊夫人与孩子都好?”
“都好。”
俞仲尧不自主地想到了洛扬煞是疼爱小儿子,让他没少吃儿子的醋,心里便泛起了温柔的涟漪。
提起妻儿,他目光在一刹那温柔似水,神色变得清朗柔软。
贺汮怎么可能没留意到,由衷地笑了,“真为你高兴。”
“多谢。”
俞仲尧对她举杯,饮尽杯中酒,随后问道,“决定要去烟霞岛定居?”
“对。”
“好事。
常年在水上,你哥哥不放心。”
俞仲尧道,“前两年他曾数次写信给我,问我能否把你的船只查封。”
贺汮轻笑出声,“怪我,这几年是闹得不成样子。”
“站在朋友的立场,你高兴就好。
若站在兄长的立场,换了我也会担心。”
“明白。
日后应该会安稳下来。”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是要善待自己。”
俞仲尧又对她举杯,喝完酒却道,“往后酒要少喝,廉王亦是。”
两个在水上浪迹天涯的人,都曾有过一段嗜酒如命的日子。
“说的是,往后真要戒酒了。”
孟滟堂施施然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