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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定他是个有原则的家伙,不多说。
不多动。
静观其变。
当然,我的感觉也可能有误。
说不定会因此被他坑一把,可是……我宁可把他想得比他本人更好,也不愿把他想得更坏。
你觉得呢?”
我悬着的心略微放下,吻了吻他的下巴:“听从你的心声。
做任何选择都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好消息是,不管出什么事咱们都一起面对。”
……
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现在他的脸朝向我,睫毛静止不动,睡得像个婴儿般香甜安稳。
他见过那么多的人心叵测,也猜得出那些阴谋诡计,可他还是愿意以君子之心度人,至少是以君子之道待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凑上去碰了碰他柔软的嘴唇。
刚开始后悔——因为一般情况下,这样做就会把他弄醒——却发现他完全没有将要醒来的迹象,呼吸声连一丝变化也无,不禁又庆幸又心疼。
又过了一会儿,我蹑手蹑脚地钻出他的四肢,刚要爬离棉花糖,小腿被他摸索着握住往后拽,回头拨开白色丝絮一看,他还没完全睁开眼睛,脸贴着我的脚踝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用鼻音问:“嗯?”
我又爬回去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悄声说:“我去洗个澡。
宝宝继续睡,睡饱了再起。”
他闭着眼睛甜蜜地笑,用鼻尖来回蹭着我撒娇:“……要。”
我笑着跟他互蹭了一会儿,哄道:“乖,让我先去洗澡。”
“嗯。”
他顺从地答应,让我帮他把手臂摆回舒服的姿势。
通往浴室的圆形门就在旁边。
半小时后我洗完出来,竖着耳朵屏息片刻,听到棉花糖里传出熟悉的绵长呼吸——他果然又睡着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打开浴室旁边的另一道门进去,在身后轻轻阖上。
这间椭球形屋子十分宽敞,大约兼作起居室和书房。
黑色磁石的壁上有一排排孔洞,斜插着许多丝质卷轴,小半截露在外面,看上去规整而又错落有致;顶壁镶嵌大大小小的彩色夜明珠,构成一幅叙事图画。
除了我身后的卧室门,正对面墙上还有一扇圆门通往楼船内部的走廊;左手边和右手边各有一扇,通往两间用途不同的储藏室,从那里也可以连通走廊。
尽管只是一座楼船,内部结构却有点像蚁穴。
某种灰褐色粗纤维编织而成的地毯上,散落着七八个厚实的丝质大坐垫,其中一个上面横压着一长条大家伙,被封印用的黑色魔法皮带裹得只剩下轮廓,正是炎魔之刃——无声无息,也不冒黑光和黑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和的淡香,可能来自地毯。
我仰头望向天花板上的图画,仿佛描绘的是一场授勋或者任命或者祭祀之类的场景:一个人站着,另一个人面对前者单膝跪着,双手举过头顶,捧着什么东西,很像一个符阵。
再定睛观察图画的其他细节,都好像是符文和装饰性花纹的结合。
我心中一动,想起维兰认为乌比阿消息灵通,不禁猜想这些符文里会不会有用于监控的?
这时脑中响起一把平淡的男人声音,用精灵语说:“你好。
维兰.德加尔还没醒吗?”
是泰南。
失去身体之后,他用传音术发出的声音不像先前那么尖锐难听了,但也没什么令人难忘的特点,听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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