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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城里最为清静,便于维兰集中精神听从方向感的指引。
走在街道上,还看不出周围建筑的布局有什么特别;现在,我背着大刀,维兰背着我,疾驰在建筑群上方,飞跃一座座尖顶,高低起伏中只见这些层层叠叠的白塔,像鱼鳞又像折扇,一面接一面地绵绵展开,仿佛无边无际的海洋。
依靠他的方向感“盲行”
——这个法子其实我们先前就想到过,但那时没信心:对这个法子没信心,对他的方向感也没信心。
如今在这奇诡而瑰丽的景象面前,一种谦卑感油然而生——或许很长时间以来我都不自觉地低估了他的能力,或许是我不敢放开想象力,或许他自己也是。
就在我自以为快要被这片“海洋”
催眠的时候,一面金色折扇,不,是黄金塔,在正前方冉冉升起!
光华璀璨有如日出;原本半遮挡在它两旁的白塔随着浪潮远去,转瞬即逝。
霎那间,黄金塔周围就只剩下一大片白石铺就的广场;视野尽头,白塔群落显得遥远而低矮。
天是一种奇异的宝蓝色,星漩仿佛在缓缓转动。
维兰小跑着停下来,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一边打量面前这座孤零零的黄金屋,一扇大门正对着我们,放射出比外壁更耀眼的光,仿佛在说“来吧,来吧……”
“我跑了多久?”
他抹着额角的汗水问我。
“嗯……三四个小时?”
我不确定地说着,从他背上溜下来,先把大刀立在一旁扶着,腾出手到衣兜里摸索怀表。
这时泰南提出异议:“肯定超过十个小时了。”
我看了看怀表,一时没看懂,再一算,十一个小时!
“这还差不多,”
维兰接过去扫了一眼,“我们失去时间感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进去?”
不打无准备的仗。
我正要同意,抬眼却见——
“觉不觉得,它越来越小了?”
维兰疑惑地说,我突然醒悟:这座黄金屋正在远去!
而地平线上的白塔群落正在滚滚而来——不能停!
一停就要失去这条路线了!
说时迟那时快,维兰一手拎起大刀一手拽起我的胳膊往前狂奔,终于赶得及冲进门去。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温暖的阳光淹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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