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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非笑眯眯地看着她,乌黑的眼眸闪亮闪亮:“怎么?虞姑娘害羞?我奉劝姑娘还是仔细看着的好,否则,可就错过最精彩的部分了……”
姜沉鱼听他话中有话,分明意有所指,只好再次扭回头去,望着那白花花一片,心中默道:“没什么,没什么……就当是小时候看哥哥趴在院中晒太阳吧。”
颐非冲琴酒使了个眼色,琴酒抬脚,突将那太监整个人都翻了过来,姜沉鱼顿觉眼前一阵冲击,大脑一片空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震惊、恐惧、羞恼、憎恶、厌弃、惶恐等情绪瞬间涌遍全身。
那……那……
那名太监……
竟,不是太监!
而更震惊的却是颐非在一旁,继续用他那贱得让人恨不得抽两巴掌的猥琐笑容懒洋洋道:“这个人名叫福春,匿在西宫,福泽春色,真是个好名字啊……”
程国皇帝的妃子沿用古礼,以东、西二宫分之,而西宫,正是宠极一时的罗贵妃的住处。
姜沉鱼浑身一震,脸色素白,再无半分血色。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和罗贵妃私通的是这个不是太监的假太监,而与江晚衣无关吗?
颐非凝视着她,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继续笑吟吟道:“我知道虞姑娘此时一定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没关系,小王我也不明白呢,接下去就让我们一起弄个明白吧。”
说罢,弹了记响指。
只见琴酒不知从哪摸出把一尺多长的铜勺,从木桶里勺了满满一勺滚烫的糖汁出来,就那么朝福春身上淋了下去。
刺——
一股白烟。
姜沉鱼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活生生的用刑画面,只觉一颗心都被这股白烟给揪了起来,那勺糖就像是淋在了自己身上,顿时痛得说不出话来。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惨叫声不绝于耳。
琴酒毫不留情,第二勺、第三勺,一勺接一勺地浇了下去。
福春拼命挣扎,奈何身上穴位被封,无论怎么用力,都只是徒劳。
颐非还在一旁舔唇道:“真好,我就喜欢这种人板糖画了,既沾了人的生气,又包含着糖的清香。
琴酒,我看表面那层也裹得差不多了,下面,可以正式画了。”
说着眼珠一转,贼兮兮地捂嘴笑了,“你伺候得罗紫那么喜欢你,恐怕那方面的技术很不错吧?既然如此,就先从那话儿开始吧。
古有曹冲称象,我就要一幅《马康骑象上朝图》好了,嘿嘿嘿嘿……”
姜沉鱼听他说得粗鄙,而眼前景象又是虽无鲜血淋漓,却远比杀戮场面更加残酷可怕,再想起颐非之前啃得津津有味的那只凤凰糖画也是这么做出来时,一股酸水顿时涌了上来,恶心难抑地想吐。
她再也忍不下去,豁然站起,咬紧牙关,逼出三个字:“我走了!”
“怎么了?”
颐非明知故问,“咱们还没开始审问呢,不是还不知道昨儿夜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打断他:“就算我想知道,也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说罢就走,出了舱门,也不忍再看一眼甲板上的人肉糖板,正准备上岸,却发现原来画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到了湖心,离岸边足足有十丈之远。
她错愕回头,看见的是颐非狐狸般的狡黠笑意,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好整以暇地用手继续托着脑袋,侧卧在贵妃榻上睨着她。
“我要回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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