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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是人的脸,也是人的精神。
为了精神抖擞,美如冠玉。
却也不气馁,照着梅蕊的笔迹,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临摹。
见她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练字,梅蕊也趁机提了笔,着手写春联。
俩人纷纷投入到写大字中,又各写各的,好不和谐。
屋外洁白的视野中,缤纷的世界似乎也随之简单,许是怕搅碎尘世的安宁,雪愈加轻盈,以最美的姿态飘舞在屋檐,落地无言。
敲半日的门,不见回应。
李吴氏忽地紧张起来,恐怕像上次那般出事,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
拉车的驼子,耕地的老牛,龙凤呈祥、蜂蝶双*飞、喜鹊闹梅、连理相随……各种风格的剪纸,似乎有魔力的精灵,点缀了整个院子的气氛,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即便是地上的雪也似乎变得富有生机起来。
李吴氏啧啧称奇,“这剪纸真神了,剪狗像狗,剪牛像牛,便是那只母鸡或许都能下蛋、公鸡会打鸣”
伴着白底窗纸上红亮亮的窗花,李吴氏如同置身于旷远的田垄,呼吸着泥土的清香,从未有过的舒心惬意油然而生。
只是为何静悄悄的?人都哪去了?李吴氏提着一挂腊肉,挨个屋子来找。
轻轻推开一间房门,只见小俩口趴在桌上写大字。
虽各自做各自的事,但笔下细微的声音,似情人间轻轻絮语,犹如镜面般的湖面,宁静安详,又荡漾着涟猗。
李吴氏几乎溺死其中,不可自拔。
孙少恩似有觉察,抬头一看,立刻荡起笑脸,搁下笔,出去迎道,“伯娘?”
“哎!”
李吴氏忙忙应道,见她些许红肿的眼,又柔声询问,“咋啦?俩小口闹不快啦?”
听见两人对话的梅蕊,热情将李吴氏让进对面屋,可对于她的问话但笑不语。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孙少恩急摆手否定,又吸了下鼻子,“近日染上风寒,所以……”
“临近过年更是要仔细身体,不然到时吃啥啥不香,喝啥啥无味……”
李吴氏谆谆告诫,责怪她穿衣过少,又向着梅蕊问是否已喝药。
本是无中生有的事,梅蕊不好拆穿大圆脸,只有点头的份,“伯娘放心,奴家会督促她穿衣”
孙少恩少不得保证,方阻止她继续苦口婆心。
小两口听入心内,李吴氏才转了话,环顾一周,对梅蕊的剪纸赞不绝口,“咱村要数蕊娘的手最绝……”
长辈的一番称赞,梅蕊少有的露出一副羞涩的小女儿姿态,红晕上了脸,但并不反驳。
不仅是出于对自个剪纸的自信,更是李王氏如亲娘待她,对她的赞扬无须回嘴,应下便是。
“娶了蕊娘,是大郎你的福气,你可要好好待她”
这已算老生常谈,无论何事都能引到这话上,真是绝了。
孙少恩只好频频点头,无第一次的郑重,并非对自家媳妇的不重视,只是这是她俩的事,别人说的算不得数。
“当然大郎亦是好样的,你俩都要好好的”
李吴氏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数次,无论何时何处来看,大郎与蕊娘都是最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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