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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慎挺起小胸脯:“宁大哥放心!”
将宁无愠送走,方诺忽然多了一些莫名的情绪,这人来了几日,将方府原本的风平浪静搅和得跟一池浑水一般就离开了,而且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明年春日,还会再见到宁无愠这人。
宁无愠回家要赶三日的路,方致本想让人送,还是被推辞了,倒是更让他对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好感。
算年纪,宁无愠的母亲比王氏还小了几岁,瘦小的老太太,灰青色的布衫,头上一支银簪子,腿脚也便利,听到儿子唤她的声音,便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不同于王氏保养得宜的样子,黑发间明显地掺杂了不少银丝,瞧见儿子,神色总算是柔和了些,出声道:“回来了。”
宁无愠又唤了一声:“娘。”
半个多月没在家中,宁无愠扶着母亲进了堂屋。
“见到你方伯父了?”
宁无愠点头:“是。”
“如何?”
“对孩儿很好,也为父亲立了长生牌位。”
“那亲事?”
“等孩儿明年春试过后便去提亲。”
宁无愠并未跟母亲说起跟方诺的约定,他成竹在胸,不需要让母亲再为此徒增忧虑。
“他们应下得这么痛快?”
“方伯父也不十分康健,方诺是长女,比幼子大了九岁。”
这般一说,宁母也算是明白了:“也是有难处的时候。”
说罢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宁无愠:“你既然同方家说了亲事,日后便不能后悔娶一个商户女进门!”
宁母虽说性子冷了些,可却是个明事理的人,儿子提出来要履行跟方家的婚约的时候,她便觉得有些不妥,为官行商到底是两路人,不好搅和在一起,可这孩子非要去方家瞧瞧,这一回来便带了这样的消息,眼看着木已成舟,上一辈人的交情,可万万不能毁在自己儿子身上。
“孩儿自己选的妻子,便不会后悔。”
宁母点了点头,放缓了声音:“好了,去歇一会儿。”
宁无愠笑着摇了摇头:“不累,再陪母亲说会儿话。”
正说着,一只黑色皮毛的小狗跑了进来,见到这狗,宁无愠笑了笑:“娘,您说唤它狸奴如何?”
宁母皱眉:“怎么起如此作怪的名字?”
“有趣罢了。”
这种小事,宁母倒是不会太管,只道:“随你就是。”
宁无愠每日都是卯时起身,先将院子洒扫一遍,然后将水缸挑满,虽然瞧着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做起这种力气活一向不在话下,在方府待的时日里,虽然早上不用他做事,但是还是早早起身温书。
没想到回家第一日,醒的还更早了些。
外面漆黑一片,他却没有半分睡意,索性点了油灯,合衣在灯下读书写字。
天蒙蒙亮就出去洒扫挑水,宁母起身的时候,儿子已经在灶下生火了。
宁无愠见到母亲,将手上的窝头三两口吃下,说道:“娘,好些天没去书院,今日要早些。”
“吃饱了么?”
“吃好了,灶上煮了苞米粥,要再添几把火,您一会儿用些。”
宁母点头,又问:“你只吃窝头?”
“喝了些热水,”
说罢瞧了一眼外面天色,便道:“孩儿先去书院。”
宁母也不拦他,由着他背着书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