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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屋里暗格藏着瓶上好的伤药,你差人赶紧给拿来。”
陶致伏在榻上,晾着赤裸的后背,口中抽着气说,“黎嵘这个王八蛋!
是真的想下死手!
回头我到了家里,定要与父亲说!”
“八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侍从为他擦拭着血迹,心疼得直跺脚,“好歹是兄弟,何至于为了个狐狸就这么作践您!”
陶致面上冷笑:“他素来偏爱净霖,这会儿可实打实地戳了一刀子!
我就看着他怎么办!
他要是回去胆敢包庇,我就寻个法子捅到父亲那里,横竖不能让他们舒坦!
苍帝躲得远,琳琅那个毒娼妇却近在眼前,我叫你办的事儿,你办成了没有?”
“哪能不成,为您出气么!”
侍从挨着陶致的耳,说,“这玩意只要照她身上洒那么一点,谁也察觉不了。
但是发作起来可厉害着呢,必定会搅得她灵海颠倒,逆蹿气脉!
到时候她就半废了,您想怎么样,那还不是就怎么样。”
陶致笑了笑,不留心扯到了嘴角的伤,他又嘶了几声,彻底瘫下身,说:“这都什么鸡|巴烂事,不过是玩了几个人,命又不是我逼没的,是他们自个儿作践掉的!
到头来尽栽到我头上,还指望我给他们偿命,我呸!
这些个下贱胚子也敢想!”
侍从连声附和,两人又说了会儿荤话,听着外边急匆匆地进来人。
陶致还以为是黎嵘回来了,吓得滚爬起来套着衣服就往枷锁里钻,钻了一半,那门已经被撞开。
他再一看,哪是黎嵘,就是个普通弟子。
“敲断你腿!
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陶致松气,蹭着衣拔手。
弟子淋过雨,擦了把面,哭声说:“烽火台八百里急报!
东边全部沦陷,血海浪势横穿烽火台,邪魔已经到咱们墙外边了!”
侍从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撞得桌椅晃荡,惊慌失措道:“都到、到墙边了?!”
陶致也是一惊,却不着急。
他晾着膀子磨磨蹭蹭地披上衣,说:“怕什么?年前才修的城墙,虽然比不了苍帝的铁桶壁,却也能顶个把时辰。
黎嵘还在这儿呢!”
谁知侍从已经捶胸嚎啕起来,他悔不当初地喊道:“我的公子爷啊!
你怎么就给忘了!
那城墙修的时候,你为了要那点银钱,硬是将里边扒空了!
留的就是个空墙壳!
别说顶个把时辰,只要浪潮一撞,整个城就淹了啊!”
陶致呆了片刻,针扎似的蹦起来,连腰带也不系了,套上鞋就往外冲。
“还愣什么?赶紧跑啊!”
弟子一把拽住陶致,说:“不成!
九天门生要顶血海,万不能把百姓留在后边,你要跑,先撤了百姓再跑!”
陶致想也不想地给了弟子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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