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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帖子说话（第2页）

“夏老哥果然消息灵通的很啊。”

夏老板摆摆手：“你可别误会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今儿就是来给你讲点你不知道的消息。”

晏安端起酒杯，认真地端详着坐在自己的对面的夏老板。

“这个时间节点上，夏老哥为什么会选择帮我？”

夏老板端起酒杯，与晏安碰了碰，随后一饮而尽：

“大概是因为我太穷？买书的时候，能接受的底价就是四两银子。”

晏安闭着眼睛思量了一会儿，想到了那庞大的订书量。

接受了这个理由，脸上才重新有了笑容。

“不知道夏老哥今晚要给我讲点什么？”

夏老板挑了挑眉；“这就要看他们给你下的帖子会说什么了。”

“哦？”

晏安说着，站起身从书桌上将白天拿到的帖子找了出来。

“我还真不知道帖子会说话。”

夏老板从晏安的手中接过帖子，放在灯下。

吃了一筷子下酒菜之后，这才用筷子指着帖子最上方的一个名字。

“位列这五家书坊最上面的，是文昌书坊的祁掌柜。”

“晏老弟可知是何道理？”

晏安笑道：“难不成是他们家的生意最大？”

说着玩笑道：“总不能因为他们的名字叫文昌书坊，所以就能排在最前面了吧？”

夏老板哈哈一笑：“还真是因为他们的名字叫文昌书坊。”

这下轮到晏安惊讶了：“这是何道理？”

夏老板笑道：“上次喝酒时我给你说过，这天下，除了京城中，各地都有文昌书坊的事儿你还记得吧？”

晏安纳闷道：“难道这些文昌书坊都是同一个东家？”

夏老板摇头笑了笑：“大商朝名为大商，但真没有这么大的商家。”

晏安喝了口酒：“那就请夏老哥解惑吧。”

夏老板不慌不忙地喝了口酒：“这是前阳朝的惯例，各地的士族领袖，在做生意时，都会开一家叫做文昌的书坊。”

晏安心中思量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所以这文昌书坊的东家，应该是陈家？”

夏老板喝了口酒：“是，也不是。”

晏安叹了口气，第一次感受到了两个世界之中不同的文化。

“陈家是读书人家，清贵人家的子弟，怎么会让自己身上沾染上一身铜臭？”

“所以这书坊会交由宗族，选出合适的旁支子弟去打理。”

“以前的时候，习惯都是文昌书坊的掌柜姓什么，那当地的士族领袖就姓什么。”

“只是几百年下来，这等规矩也就废弃了。”

“到了这几代，陈家已经有几代人不曾出仕，家族低调，哪怕是旁系子弟也是以耕读为荣。”

“这才找了亲戚来打理书坊。”

晏安笑道：“那现在江州的士族领袖，还是陈家吗？”

夏掌柜喝了口酒，闭着眼睛回味了一番。

“这么说吧，在江州，说话最好使的自然是衙门。”

“而衙门之外，在士子中有足够响应力的，也就云山书院和陈家了。”

晏安忽然想到了当初山长让他担任下一任山长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