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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起来如笼中鸟一样无害温柔。
但偏偏是这样的人,只要是相处一段时间,你便会发现,对方可以像潮水一样将你的方方面面都包裹起来。
青年如诱哄一般的让你习惯他的存在,让你沉溺其中,你分明清楚对方的企图,却因为知道对方只是裹挟着爱意的蜜糖。
只这样想,你便没法挣脱。
所以当齐景澄发现自己对谢慈愈发放松、毫无芥蒂的与对方同枕共眠,甚至下意识与对方做一些稍显的亲密的互动时,密密麻麻的沉闷与愧疚便会压倒性的将他捆束起来。
谢慈越温柔,便显得他越无耻。
谢慈穿上拖鞋,脚步踩在厚黑的地毯上并没有声音,他走到齐景澄的身边,象牙白的修长指节轻轻抵住男人的肩膀。
他说“一下午都闷在书房,在客厅坐一会儿,我给你按按。”
谢慈专门为齐景澄学过按摩,齐景澄刚创业那会儿连轴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落下不少小毛病。
后来两人处境好些了,谢慈便时不时给对方按按。
齐景澄脊背微僵,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对方。
因为他眼前的半空上方,几排本该是莹白的正楷小字正浅浅的泛出几分阴森的红,像是某种监·视,无端的叫人觉出几分诡谲感。
就像是天空中张开一只巨物的、猩红的眼,正在连轴不断的盯着你看。
齐景澄不知道这个判断的机制究竟是什么,但目前来看,谢慈确确实实是关键。
他有种预感,一旦这几行莹白的小字彻底转变为红色,他便会陷入一种人为力量无法抗拒的深渊中。
齐景澄其实并不想靠近谢慈,一方面他根本就不是原主,如果他没法摆脱现状,注定会让那个温柔的青年难过伤心。
他不可能会对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月不到的陌生人生出羁绊或是什么感情。
另一方面,齐景澄这个身体的的相貌实在过分像齐明成,偶尔他与谢慈站在一起,镜光反射之下,看到谢慈与这具身体站在一起的模样,简直让他产生一种诡异的错觉。
就好像与他关系不太融洽的兄长终于与心心念念的爱人结婚了,然而变故突生,他谋夺了兄长的身体,甚至占有了兄长的妻子。
这无疑是个古怪的念头,齐景澄手指微屈,试图清空这个奇怪的想法。
谢慈按揉的力度恰好,不重不轻,齐景澄难得放松下来几分,眉心的褶皱也轻轻松缓开。
看到丈夫终于放松下来了,谢慈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两人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分工明确的将家务做好后,时间已经彻底走入更深沉的黑夜。
谢慈洗完澡后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他穿着宽松的睡衣,颈侧光洁的皮肤似乎能泛出浅浅的雾气,肉粉色的唇微微抿起一个弧度。
青年温柔的面庞染着几分红墨点开的晕色,很漂亮,甚至有种任人采撷的美感。
齐景澄很少会仔细去看谢慈,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一种冒犯。
谢慈其实是个比较羞涩放不开的人,从前两人的性·生活都是‘齐景澄’主导,现如今的齐景澄自然是不可能会主动,更加不可能考虑这种身体上的羁绊。
所以两人这几周以来,即便是有时间睡在一张床上,竟连亲吻也没几次。
谢慈是忐忑的,不是说那方面的想法有多少,主要是习惯了从前齐景澄对他过分的热情痴迷,如今骤然冷淡难免显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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