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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克制着惊慌,点点头:“会的,很快就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脚踝从姬无镜的掌中逃开,快速地整理好床榻,从床上下来,扶着姬无镜上床。
待姬无镜刚坐到床沿,她便匆匆松了手,抱着换下来的被褥和姬无镜的寝衣送到外间去。
等着明日下人拿去扔掉。
重新回房前,她立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才鼓起勇气迈步进去。
她眼角的余光瞟见罗汉床上的大红色鸳鸯喜被,不由蹙了眉。
今天晚上她要睡哪儿?
她检查了窗户有没有关严实,又添了新碳,磨蹭着时间,总是不愿走近床榻。
她希望磨蹭到姬无镜先睡着,她便可以睡在罗汉床上。
他醒着,她总不好独自走开。
睡了没有?
顾见骊悄悄抬眼去看姬无镜,惊见姬无镜歪着头打量着她,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的笑总是让她觉得阴冷。
顾见骊一惊,迅速低下头。
这么躲着总不是事儿,她硬着头皮看向姬无镜,开口说:“五爷,已经很晚了。
您再不歇着,天都要亮了。”
说着,她朝床榻走去,蹲在姬无镜面前,为他脱了鞋。
栗子在外面敲门:“风寒药煮好了!”
“进来。”
姬无镜发话。
栗子缩着脖子进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带着畏惧地偷偷去看姬无镜神色。
她害怕姬无镜。
她将汤药递给顾见骊,撒腿往外跑。
顾见骊贴着床沿坐了个边,望一眼栗子跑开的方向,垂下眼睛望着手里粘稠的褐色汤药好一会儿,才捏着汤匙搅了搅汤药——有些烫。
她一直很厌恶汤药的苦味儿,小时候生病每次喝药都要父亲哄着。
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使小性儿的资格。
她也清楚知道自己真的生病了,此时眼睛发涩脑子发沉。
她可病不起。
她端起汤碗喝药,眉头拧巴起来,眼睛合着,眼睫轻颤。
一股脑将一整碗汤药喝了。
苦涩的味道彻底将她淹没。
“你不该喊栗子。”
姬无镜忽然说。
顾见骊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姬无镜是说今夜赵奉贤过来时,她喊着栗子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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