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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晋家的应了,便出去请窦妙琴。
窦妙琴已经开始学掌家,这一天都在宝杏阁学着看账本。
听说沅大太太找她,她便不敢让母亲久等,很快就随鲁晋家的站到沅大太太跟前了。
窦妙净的信又被沅大太太展平了,仍显得皱皱巴巴地躺在案上。
新墨的香味淡雅,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屋里。
“妙净的字迹,你会吗?”
沅大太太开门见山地问。
母亲这是要她模仿妹妹的笔迹?!
窦妙琴心里暗暗惊疑,可还是点了点头:“虽不是十分相像,不过也有八成。”
两姊妹从知事起,便请了女老师一起教学。
书法上练得颇杂,不过她擅长的是硬朗的柳体,而妹妹却喜欢松雪道人。
尽管如此,她们有时候也会相互模仿对方的字迹用来练字,权当是好玩的而已。
沅大太太心里想到,窦沅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过窦妙净写的字了,这多赖于窦妙净以往都不太会写信给窦沅。
这样也好,即便窦妙琴写得不十分一样,窦沅也不会起疑。
便将蘸了墨的笔递给窦妙琴,朝那浅云努了一眼:“按此誊抄一份,务必要与妙净的字迹差不多。”
窦妙琴不敢问,双手接了笔绕到案前。
“适才鲁晋家的大意,把信弄湿了。
她来找我寻法子,我就只好让你试试看了。”
沅大太太笑着解释道,“你也知道你妹妹的性子,若知道鲁晋家的犯了这个错,弄坏了她的信,定又要多想。”
窦妙琴果然看到浅云上有深浅不一的水渍,墨点化开许多,有的已经分辨不出什么字了。
她便没有疑心,笑着道:“妹妹懂事了些,必会原谅鲁晋家的。”
说着便开始伏案抄写,用了一模一样的浅云纸。
然而她低下头去时,沅大太太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坐在圈椅上,伸手迟疑地拿起鲁晋家的刚泡好的君山银针,默默地出神。
鲁晋家的笑着上前给窦妙琴磨墨,说道:“奴婢手脚笨,怕气坏了二小姐,所以还是劳驾大小姐帮帮奴婢。”
窦妙净虽然懂事许多,不过知道这个事情多少还是得往心里去的。
窦妙琴不想妹妹心中不舒坦,所以抄的时候就格外认真,生怕错漏一个字。
不过越是往下抄,就越奇怪。
怎么那些水渍这么巧,把中间这一段全弄糊了呢?
她甚至分辨不出一个笔画。
窦妙琴皱着眉,半天没再动笔。
鲁晋家的睃了眼沅大太太,圈起拳头咳嗽。
沅大太太回神,目光微眯,像是试探地问窦妙琴:“是不是认不出来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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