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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悟的脸靠在他怀里,“果。”
殷无执拿起一个新果子递到他嘴边,丧批张嘴,牙齿在上面磕了个印儿。
他“。”
殷无执咬开皮,送到他嘴边,丧批才像仓鼠一样慢吞吞地啃了起来。
这果子有些脆,脆就意味着咬起来很费力气,丧批吃的很慢,牙齿嗑下一点果肉,吞下去,再嗑一点,再吞下去,啃了半刻钟,才勉强赶上殷无执一口吃的。
然后啃累了,就不动了。
殷无执道“现在可以说清楚了么。”
丧批是真的困了,殷无执问了几声,他一动不动,再凑过去看,便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姜悟。”
他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是在,吃醋么。”
因为是在深林里,殷无执没敢睡得太沉。
深更半夜,他忽然被一阵刀剑碰撞之声惊醒。
山雨反复,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殷无执看了看沉睡的姜悟,本想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又担心万一被旁人发现怎么办,可若是背着他,又不好去探查前方动静。
带着他不带着他似乎都有风险,殷无执最终只能选择守在他身边。
刀剑之声越来越响,同时也越来越近了,火把从前方一晃而过,照出空中飘散的细密雨丝。
他很快意识到,是赵澄和父亲的人。
定南王大喝“陛下在哪里?!”
他们终于绕过来了!
殷无执按住姜悟的肩膀半晌,豁然将他背了起来,一跃而出,刚行出不到十尺,忽闻一阵笛声响起,悉嗦之声响在耳畔,他豁然止步,昏暗的林木间,无数毒蛇从树后探头,殷无执旋身四顾,脚下一圈儿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蛇虫包围。
姜悟张开眼睛,顺着他的视线往前方看去。
雨丝越来越密,两人头发很快被沾湿,前方树梢上,高高地站了一个吹笛的人。
青衣银发,腰上挂着一盏赤红的小琉璃灯,一张过于年轻的脸庞,却是静水流深,毫无波澜。
“赵国国师,枯银。”
“原来小将军认得在下。”
他收起笛子,含笑道“小将军,把你们陛下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赵国国师驻颜有术,据说真实年纪已经过百,殷无执托了一下身上的姜悟,眉头紧锁“你要如何。”
“太子殿下想迎母亲回家,做臣子的,自然要尽力满足他的需求。”
枯银道“小将军,看在我老人家也是不远万里前来,还望给个方便。”
“你休想。”
“何必如此执拗。”
他转了一下笛子,道“你我也算是交情匪浅,我以国师之名起誓,绝不伤他分毫。”
“谁跟你有交情。”
国师挑眉,又笑了一下,道“小将军竟当真都忘记了。”
他与姜悟琉璃般的双目对上,丧批缓缓从殷无执身上滑了下来,殷无执立刻转身来看他,道“陛下。”
“你不是答应,放我去死么。”
殷无执道“那也不能死在这些毒虫口下吧。”
“他说了不会杀我。”
“谁知道他可不可信。”
“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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