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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被六娘拉着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不料里头包得蜜有些多了,流了一滴出来,正滴在衣襟上。
三娘今儿穿的是一身新衣服。
六娘赶紧亲自拿了帕子给她擦,“三姐姐也太不小心了些。”
三娘就要发火,又生生忍了下来,勉强笑着道:“六妹妹做的点心自然是极好的。
妹妹方才也听母亲说了,满京城一品二品大员多得是,宫里嬷嬷到我们府,怕是什么都来不及,姐姐就直说了,六妹妹生的这样机灵,又已经学了一个多月,不如先教教姐姐!”
“三姐姐说笑了,外祖母家的嬷嬷主要是教几位堂姐,我能学成多少,又还小,好些都不知道是什么,怕是不能教三姐姐。”
六娘笑着道。
三娘咬了咬牙,“六妹妹也别谦虚了,知道多少先给姐姐说说,到时候进了宫,我们是亲亲的姐妹,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
“三姐姐说的好轻巧,我不过是跟着宫里嬷嬷后头做一做样子,如何能与姐姐说,要反把姐姐教坏了岂不是更糟!”
“好呀,你自小就是个奸猾的,我竟不知道我在宫里贵人面前出了丑,你还能落什么好不成!”
三娘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着六娘说。
六娘半点儿不惧,偏了偏头,沉声道:“三姐姐这动不动就指人鼻尖的毛病还是改改好!
三姐姐以为你一张嘴,我就该把东西双手奉上给你不成!”
三娘一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甩袖子出了去。
三娘这样一闹,六娘倒想起了一件事,花了一整日的功夫,把这一个多月记得东西又誊抄了一遍,给元娘送了一份。
元娘屋子里已经能看出新嫁人娘的模样了,窗前撑着八福已经绣完的鲜红裙摆,绣架上绷着红盖头,梳妆台上摆着满满当当的面脂面膏。
“大姐姐也时常起来走动走动,我听说到正日子,新娘子要坐一整日哩,大姐姐可别还没到时候就睡倒在了新床上!”
六娘打趣道。
元娘站起来就要去撕六娘的嘴,“你才多大点儿,就晓得这个!”
六娘笑嘻嘻的躲开了,跟元娘闹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把东西拿给元娘,又一篇一篇的给元娘解释了一遍。
“六妹妹有心了。”
元娘真诚地道。
这些日子,大太太日日跟元娘讲如何做新媳妇儿,又有各种刘家个人品行性格等,如今还加了一项进宫,元娘这些日子也过的极不好。
“大姐姐也别太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上回大姐姐不看了大姐夫,最是忠厚的面相不过!
大姐姐稍稍放下心才对。”
六娘尽力安慰元娘道。
她是经历过一遭的,外人看成亲是一件喜庆之事,却不晓得新娘子要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与统共见面不超过十次的一大家子打交道,内心是何等的煎熬。
“多谢六妹妹。”
元娘道,亲自端了一杯茶给六娘,“母亲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六妹妹养在母亲身边,再是通透不过,平日里也多劝着母亲些,叫母亲多保重身子骨!”
六娘应了,又陪着元娘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才离开。
大太太中午时候就叫管事婆子给六娘送了一套白玉头面。
六娘照旧是只挑了一对短簪出来日常用,剩下的长簪华胜都好生收了起来。
三娘得了消息,在屋里摔了一个茶碗。
“我的好姑娘,这是做什么,这些可都是上了册的!”
菊姨娘心疼地道。
公中的东西,每一季都有应季的送来,换季原先的就要收回去,缺了损了都要自掏银子在公中的账上补上。
像五娘那样瞧中哪一套茶具直接买下来,又有陈小舅送的两套稀奇茶具,公中的就根本不摆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