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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然随即解释道:“内城学府,闲人不多。
而且在内城见面有个好处——内城中人大多只会记得君黎公子在朱雀府的身份,不会往黑竹会这一层上想。”
“但我从不去太学——就如内城上舍生也绝不会去侍卫司。”
“在太学生眼里,君黎公子可是清谈聚会上的客人,而且与我是同席邻座,结识交好也没什么出奇,偶尔到太学府探望一下在下,旁听一两个时辰的文课,甚或与太学生一起交些作业文章,都无不可。
只不过此事若叫太子府那位田大人知道了,不免又要嘲笑公子一番而已。”
“嘲笑倒是好事——似我这般不通诗学,经今日一事,正应听些文课,补习补习。
若不是朱雀那里必交代不过去,只怕我还该报考个太学生。”
夏琰带了几分戏谑。
宋然大笑起来。
“以君黎公子在内城的身份,入学也好,旁听也好,都没人拦着你。
不过……太过频繁也是不必,我既然人在临安,自有收集黑竹消息的手段,若非要事,不必特意寻我见面。
倘有疑问,我会来寻你。”
“你又如何来寻我?”
“总有办法的。”
宋然笑道,“似今日这般素不相识的,到底也还是见着了不是么?”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内城情状,夏琰便又具说了此次洞庭之行的来龙去脉,随即问起了往年记录存留中的一些细节。
原来宋家家藏浩渺,独有书库数间,黑竹会的任务记录书册每两年封入书箱一次,也不过占了其中半间而已。
除了记录与藏书,执录世家还惯常为黑竹会打探武林中诸般消息,将重要的摘录下来,以作参考,只是近二三十年间,山河动荡,这类轶事本子中多记的是江北金境的一些动向,江湖中事反而少了。
宋然半是陈说,半似自语:“我在太学,阅书便利,家中藏书当然不必搬来;武林轶事和黑竹的一般记载也大可不必——就算有我不记得的事,阿客一定记得。
只有黑竹会的记录任务的册子与执录密不可分,须得全数搬来临安。
我这一次赶得急,只将手上有钥匙的几个匣子带来了,大约是近十七八年的记录。
更早的,我交代了回头阿客来时一并运来。”
夏琰听得蹊跷,“有钥匙的匣子?然兄的意思是——十七八年前的,没有钥匙?”
“这个……”
宋然解释道,“君黎公子应当知道,黑竹会记录任务的册子,一旦装入书库的书箱之中封存,便须由黑竹首领与执录以各自手中钥匙一同开锁,方可启箱查阅。
不过现如今——君黎公子手中应该并没有钥匙吧?”
“钥匙?”
夏琰想了一想,“旧任首领张弓长也非正式卸任,钥匙不曾交递,多半是还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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