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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鸷摇了摇头,“我如今无官一身轻,也未曾投身何人帐下从事,何来说客之说。”
“巧舌如簧,仍是你步子山的作风,说吧,你又有何事教我?”
步鸷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想来,当年一别,许久未见,莫非子丰兄便这般不顾昔日情谊?”
“且让我猜一猜子山兄来意。”
许昭停下筷子,双目平视步鸷。
“数年以前,子山兄身处淮阴,如今淮阴归了四世三公的袁公路,却是战乱之所,子山兄南下之后,去处不过豫章、吴郡之地,豫章亦在那袁术之手,唯有吴郡……”
他说到这里,也就没有继续说下文了,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是点到即止。
“吾与那扬州刺史刘繇,有姻亲之好。”
步鸷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水,一口饮尽后,擦拭几下自己须上的酒液后说道。
“那却要恭喜了,步氏名门与大汉宗室结亲,可为一时佳话。”
“然天下自黄巾以来,久苦十余载也。”
“洛阳被那董贼焚烧,北地烽烟四起,今淮南袁术割据一方,扬州诸郡,山贼水匪杂从交错。”
“子丰身为余杭令,岂不知扬州如今状况?”
“子山,今日你我故交重逢,当不谈公事。”
许昭脸上仍旧带笑,却是不想听这些话语。
步鸷直视着许昭,“子丰,你我若是当年茅庐中听先生讲义的书童,无须理会这般繁琐,但你我既已出师,莫非,就不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吗?”
“天下百姓?”
许昭猛地一排身前长案,“子山,你我所学,不过寻常士族子嗣相继的往圣经典,今天下战乱,群雄四起,割据者又何止袁公路、董仲颖之辈?”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那扬州刺史刘繇,身为汉室宗亲又能如何?外惧袁术,内逐吴景、孙贲,昔日他渡江北来之际,北有袁术阻路,难有严虎之势威逼,他能够在吴郡立足,全赖此二人之功,然,恩将仇报,中山之狼也。”
“放肆,匹夫焉敢如此污蔑吾家刺史大人。”
话音刚落,吴宪面色涨红,双眼喷着怒火,一只大手直指着许昭。
“原来子山果真是刘扬州帐下。”
许昭苦笑一声,却是“唰”
的一声落座,直接拎起酒壶,朝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酒。
步鸷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昔日同窗,“子丰,纵观整个江东,你以为,十年之后,谁当主宰沉浮?”
“天下割据战乱不断,江东当属诸侯。”
许昭眼中满是隐晦之色。
“可江东如今,汉室宗亲尚在,刘扬州者,高祖长子之后,他亦是汉室正统,大汉复兴,定非其莫属。”
“惊弓之鸟,守土尚不能,安能保住江东之土?”
许昭轻蔑一笑,昔日刘繇渡江之前,被袁术派兵阻路,畏惧不前之事,一直被他所诟病。
“那振军校尉,刘繇长子刘奇如何?”
“刘奇?”
许昭微微一愣,“便是那号称汉室双奇,一人为王,一人为虫的刘奇?”
“匹夫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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