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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第3页）

这段时间，穆小洣长了不少知识，说起来头头是道。

莫晨枫顿了顿，深深地看着穆小洣，粲然一笑，“宝贝，你都快成专家了。”

他握住她的手，轻柔地说：“吃吧。”

————

周末，穆小洣去了H市医院。

她轻轻地推开门，病房内灯光暗淡，袁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全身插着各种管子，冰冷的医疗仪器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那声音像针似的扎在穆小洣的心上，微不可见的痛感让她不敢相信眼前白布素裹的女人就是曾经高傲的H大第一才女袁雅。

袁雅的老家在山东一个偏僻的农村，当年以高考文科状元的成绩考入H大。

她出色的外貌，优秀的成绩，一顿成为学校男生热议的话题。

以至于很多年后的穆小洣来到H大上学后，依然能听到对袁雅师姐的赞美之词。

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女神”

这个词儿，如果有的话，她绝对当之无愧。

穆小洣站在病床前，抬眸看了眼点滴，身后的房门咯吱一声。

她回头看去，卓越站在门口处，他大概没料到她会来，愣住了。

他穿着白色衬衣，浅灰色西裤，头发长了些，温煦的脸上有些憔悴，“小洣，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袁雅师姐。”

穆小洣的目光再次移到病床上，“医生怎么说？有可能醒过来吗？”

卓越搬了把椅子给穆小洣坐，“不好说，一直昏迷不醒，身体功能在退化，肺部已经出现了感染。”

“一直就你一个人照顾袁雅师姐吗？她家里人你呢？”

这种情况以前在电视杂志上看到过，最后的结果就是活人受罪，花光钱，人也留不住。

“她母亲刚回了老家，她家里有些困难，还有两个弟弟要养，可以理解。”

卓越的声音至始至终温润如玉，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不算灾难。

是啊，他怎会认为是灾难呢？从一开始就是他自愿负担曾经背叛自己的女友。

如果袁雅一直这样下去呢？难道要卓越陪葬？穆小洣心里很乱，她知道她太冷酷了，这样想不对，不好，太无情，可它是……现实。

两人走出病房，卓越送她到走道的尽头。

穆小洣停住脚步，看向卓越，说：“如果袁师姐一直这样下去，你打算怎么办？没想过放弃吗？”

卓越一愣，一眨不眨地看向穆小洣。

穆小洣心里一阵慌乱，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卓老师，我不该那么说。”

“没关系……前几天医生已经建议停止治疗了，袁雅的母亲临走前也说了跟你一样的话，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卓越眸光幽深，茫然地望向窗外，“我不是圣人，也曾想过放弃，但是……不忍心，曾经那么活泼勤奋的袁雅，就这么死在我面前，我……接受不了。”

穆小洣第一次看到温煦如玉的卓越默默地流泪，泪水决堤般汩汩而下。

她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来就不擅长安慰别人。

在真正的痛彻心扉面前，礼貌性的安慰话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