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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一想杀死宗楼的想法从未变过,无论是四十年前的他,还是四十年后的他,但他还是高估了年幼时的能力。
差点,差点他就要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了。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感受身体伤口的愈合,那种酥痒的疼痛让他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宗一!
宗一!”
清脆的女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危尧推了推窗户,发现里面被人用东西死死地封了起来,压根推不动。
“危九??”
宗一挪到窗边,“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和宗楼待在一起么?”
这时候,宗一其实是有些庆幸危尧进不来。
丢脸。
白天还放了大话说他们很快就能离开,结果就是,自己被打得半死不残,还是靠着危九侥幸活了下来。
其实被宗楼打死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你那个便宜爹好像出去办事去了,我就过来看看你,”
危尧踮着脚尖,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宗团长,你没事吧。”
宗一现在的奶团形象实在太容易让人心生怜惜了,虽然知道这个未来的S级大佬不会有事,但她还是趁着夜晚溜了出来。
“我没事。”
宗一有些沮丧,“不好意思了,我以为我很快就能杀了他,那个时候你不应该救我的,直接让他打死我,我们就能离开了。”
“别这么说,”
危尧靠着窗户仰头,“我知道杀死宗楼一定是你的执念,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东西,我能理解,而且你们这种大佬被自己最恨的人杀死,就算是假的,保不准也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可还得靠着你坐上飞船呢。”
房间内,宗一有些诧异地看向窗户的方向,微微直起身,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你,危九。”
“谢什么,我知道你对我之前的那个世界感到怀疑,心里也一定认为我是一个奇怪的人,”
危尧看着天上淡黄色的月亮,这个颜色的月亮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其实我帮你也是有目的的,这样我们俩也算是互相知晓对方秘密的人,公平公正,你不说,我也不说。”
危尧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怜悯他人的人,当然,宗一的经历的确让她抱有心疼的成分在,但她需要的是对方保守她的过去,这是个明码标价的交易,她喜欢等价交换。
宗一上一秒还对危尧心怀感动,下一秒这种梦幻的形象立刻就被击碎。
宗一无语地看着窗户的方向,心里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以,这算是我们的秘密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危尧勾了勾嘴角,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她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
“其实我没有杀死宗楼,杀死他的另有其人。”
宗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所以我希望,哪怕只有一次,哪怕这不是真的,我也希望亲手让他停止呼吸。”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危尧动了动眉梢,发亮的眸子带着笑意:“才不会,确定目标不好吗?哪怕不择手段,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危尧说完,便没入了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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